女人渐渐停止抽泣,她伸出手,在猫脑袋上轻柔地摸把。
待客区除她们两人坐长沙发以外,就只剩下对面还有张空位,空位上趴着另只猫。
女人抽泣声堪堪落下,却见刚走进待客区男人在那张空位前停下脚步,然后面无表情地伸出戴着黑色手套手,将沙发上霸占着空位那只猫拎起来,那猫瞬间腾空,四只脚扑腾起来,炸毛般地叫声:“——喵?!”
同样是猫,两边两只猫待遇截然不同。
池青拎着猫像拎个无生命物体,问旁工作人员:“这东西能收走吗。”
次日,接连下足两日,bao雨总算停,只剩下道路还湿着,初冬天气微微透出股凉意,长街尽头,家私人心理诊所早早开门营业。这所诊所收费高昂,从外观上看,很对得起它次咨询数千元钱价格。
过于高档装修让整个大厅看起来有些冰冷,即使待客区域摆几个憨态可掬玩偶,也没有改变那点冰冷本质。
池青是第次来这家诊所。
他换过好几位心理医生,上位在任年多,最后次咨询治疗结束,无奈地对他说:“池先生,可能帮不您,要不您再看看其他诊所吧,可能其他医生对你会更有帮助。”
“年多,完全找不到你病因。”医生苦笑,“——甚至你都谈不上熟络,你看,你至今都还戴着手套坐在面前,次都没有摘下来过。你并不信任。”
音极重声音。
季鸣锐问完话迟迟等不到回答,他伸出手在池青面前晃下:“喂,想什呢。”
池青:“想你刚才是不是在编排。”
“是那种人吗,”季鸣锐心虚地摸摸鼻子,转移话题,“……所以你明天要去干什?”
池青回过神,盯着眼前来回晃荡雨刷说:“明天得去趟医院。”
诊所工作人员正在帮他倒水:
“您好,”新诊所前台说话时带着机械化微笑,在看清来人样貌之后,这份微笑才变得真心实意起来:“这位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今天没下雨,池青干脆没穿外套,只身着件略显单薄黑色毛衣,只是他漠然态度以及毫无起伏声音让前台有点笑不下去:“十点,吴医生。”
前台在电脑上检索过后说:“池青池先生是吗?请您去待客区稍等会儿,吴医生还在进行咨询,等咨询结束们会通知您。”
待客区除猫以外,还坐着两个女人。位大概是陪着另位来,位在哭,另位则在不断安慰对方:“你别太难过,你看这猫,多可爱——”
那只窝在她们沙发上猫仿佛能听得懂话似,主动把小肉垫搭在抽泣女人手上,很轻地“喵”声。
季鸣锐:“生病?”
池青“嗯”声:“去治洁癖。”
季鸣锐:“?”
他头回听说,洁癖还能治?
季鸣锐:“现在医学真是发达啊……就是不知道像你这种程度还有得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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