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笑道:“不止是锦衣卫吧?”
贾琮干笑声,道:“大同镇刘耀伦是个铁面无私人,儿臣以为他可为军纪官,便让大同军出镇,沿途收押乱兵,全部送入草原。草原要筑城,虽可从草原上征发牧民劳作,但多些汉儿也是好事。”
武王轻轻叹,道:“太子这计连着计,算尽天下人。英才如此自是好事,只是不要太耗费心力,仔细伤根本。慧极必伤,不是说着顽,你娘当年就极聪明……”
贾琮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在他棋盘里,武王也在其上……
武王却丝毫不见恼,拍拍他胳膊,
这听起来有些讽刺,但却又是事实……
武王走很慢,但步伐很稳,他看贾琮眼,忽然笑道:“你从未想过,将内库那数千万两银子,补发下去,对不对?”
贾琮闻言滞,然后解释道:“父皇,若那些兵额是实员,儿臣绝不小气,儿臣也不是贪财敛银人。但是九边情况,经过十数年来被朝廷刻意打压削弱后,实在已经散漫不成体统。父皇,区区个安南,十年前,需要九边大军齐动?随便镇强军,都能横扫过去。那些九边大将其实也知道儿臣心思,且他们自己也想把这摊子烂帐给抹平。
若是天家动荡无人,那他们自然不怕,拥兵自守,同气连枝,无论中央朝廷如何,他们自保无忧。可父皇登基后,儿臣也非昏庸之辈,他们见此若不谋后路才是怪事。
所以他们才将麾下大军都拉出来,甚至故意使其走散落伍,只保留精锐。
“太子,北边有些乱啊。”
送武王回咸安宫路上,父子二人缓步而行,武王眉头微皱,目光不无担忧地说道。
贾琮闻言,沉默稍许,道:“儿臣知道,数十万大军过境,不断有人掉队落伍。掉队士卒难免绝望,然后铤而走险。北面数省,皆有乱兵为祸,抢劫、杀人、侮辱妇人……虽然内阁提前告知诸府县州衙,提前做好准备,可是执行力还是不够。甚至有县衙被乱兵攻破,知县妻女被辱……
父皇,儿臣知道这些事很难堪,也罪孽深重。明明是朝廷问题,却让无辜百姓遭殃。
但是,若不以此法,将九边大军狠狠清洗遍,早晚要成大患。
经过这遭后,他们喝兵血罪证也就彻底消失。
朝廷不愿再生波折,尤其不愿起兵灾,他们也不愿狗急跳墙,如此也算是两相齐美。
唯独亏欠,就是北省百姓。
不过儿臣已经让沈浪带着大部锦衣卫北上,专诛沿途为*作恶乱兵。
该杀杀,该流放流放。”
兵部计档九边八十六万大军,实额才五十多万。再除去老弱病残,和已经蜕化成将领私人佃户仆役之流,真正能战之兵,不足三十万。
可就这些人,却每年要吃掉大半个国库。
若不解决,拖下去拖垮朝廷是早晚事!
他们又都是父皇旧部,忠心耿耿,儿臣不忍开杀戒……”
忠心耿耿,和喝兵血并不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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