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后甚至都忘为何去杀,要杀谁,只想拉着所有乱兵下地狱,却没想到,他们早也成乱兵。
这荒唐、血腥、无比残酷现实,让李道林生不如死!
他不是心痛手中势力锐减,而是心痛多年老弟兄们惨死……
冤啊!!
郑国公屠尤知道老大哥心思,叹息声嗓音深沉劝道:“大哥,别伤心,这就是命,臣子之命,功臣之命……再者,这些年来,贞元勋臣们确实也不大像。不止宣国公那边,咱们这边好些人,也骄奢*逸,当初在王爷麾下爱兵如子,可这些年几乎就没有不喝兵血。他们忘王爷教训,为搜刮银子和女人,连大哥你话也渐渐不听。若非如此,他们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大哥,此既为天意,也是他们自取之道。话又说回来,咱们这些老弟兄命,原本就都是从沙场上捡回来。若不是命好,早就死多少年,骨头也该化。当年王爷麾下金军、铁军若是不死,嘿,积功怕是封王也够。”
临走前,给李虎个威胁目光,让他定要照顾好他老子……
待元氏领着众婆妇丫头离去后,过会儿,李道林方黯哑着声音道:“子长死,元仲、元杰、子纲……都死。”
现在堂内都是平日里最跟紧开国公脉贞元勋臣,但除郑国公屠尤外,竟连个武侯都无。
最高爵位,居然只是个二等伯……
这次,贞元勋臣几乎惨遭血洗。
永平坊,开国公府。
因信国公之死而放弃抵抗,在乱战中被挤下山坡,还被不知是乱箭还是暗箭设两箭开国公李道林,到底活下来。
他赤着上身,脖颈上和腹部都包扎着白纱。
横躺在永兴堂上张紫衫硬木榻上。
开国公夫人元氏坠着惊恐余悸泪,在旁照料着。
李道林轻轻叹,道:“孟坚,也非看不透生死之人,子长死在眼前那刻,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罢,事已至此,多言无益。但是,还是希望,尽量能给他们留下条血
最让人憋闷欲死是,还多是死于自相残杀!
在铁网山跟随义忠亲王刘涣举起造反,自相残杀拨。
在京中,想要攻破皇城,却和些早先被崇康帝暗中搜罗过去武勋自相残杀,又是拨。
这拨,甚至比铁网山死战中损失更惨重。
因为有些原本中立武勋,因为家中被乱兵血洗,而,bao怒起兵攻杀。
堂下,同样重伤郑国公屠尤竟也躺在张实木榻上,其他人虽未躺着,但七八人人人带伤。
皆由李家婆妇丫头们服侍着安躺和喂药……
元氏虽想不通,为何到这个地步,这些爷们儿还不肯老实养伤。
可是元氏是个地道内宅妇人,并不会干预外事,她知道,虽想不明白缘由,但这个时候,爷们儿们必有顶重要大事要商议。
在接到李道林个眼神后,元氏虽有些不放心,也有些委屈,到底还是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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