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才是贾琮立身之本,岂容他人动摇?
王子腾今日上门,为孙绍祖说亲倒是其次,实则是为试探贾家反应。
若贾家毫无动静,没这等意识,他便可以打着贾家至亲旗帜,逐渐在暗中招揽贾家故旧。
王子腾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若说是心地纯善之人,怕谁也不信。
连贾琮都懂得尽可能利用切可利用条件,壮大自己,更何况他这般宦海打熬数十年老罴?
:“此言怎讲?”
贾琮轻声道:“正如老爷先前所言,孙家与贾家虽是世交,当年不过是彼祖希慕荣宁之势,有不能断之事才拜在门下,并非心腹嫡系。其祖辈便心术不正,而孙绍祖更面生谄像,巧言媚辞。他在兵部候缺不得,便每每登门求助,其心思不纯,自然难入老爷之眼。然后,转投王家舅舅。若只如此,倒也罢。既然咱家不喜,他改换门庭就改换门庭吧。可是,他不该反过来仍算计贾家。此獠狼子野心,久必生事。故而琮以巧言激舅太太,激起其腻味之心,以为孙绍祖也在谋求王家表姐,二者必生嫌隙,逐渐疏远。不然,日后害王家者,必有此人。”
贾政和王夫人听面面相觑又心惊胆战,王夫人将信将疑道:“琮哥儿,不至于吧?怎会算计咱家?”
贾琮轻笑声,道:“太太,二姐姐乃闺阁女子,从未在外露面,就算家里来诰命,出面帮助招待也多是三妹妹。他孙绍祖从哪打听到二姐姐?所谓心慕之,便是荒唐之言!可见其所谋,用心不浅。王家舅舅正是急用人时,故而重才不重德,便会留下后患。希望今日所为,能替他挡下些。不过到底是晚辈,许多话不便宜说。且以身份,也不好掺和进去,犯忌讳。今日之事,还望太太勿怪。”
王夫人闻言,简直有些感动,忙道:“这叫什话?怎会怪你?”又对贾政道:“这孩子……”
若能尽得贾家之资源,王子腾真有跨过龙门,跻身军机处机会。
所以,贾琮才会安排展鹏去查孙家根底,辣手铲除此害之余,也给王子腾个提醒,让他认清他和王家位置。
只是,因为王夫人、薛姨妈、王熙凤这些内眷皆出自王家,这些较量不好明着来说,只能寻些冠冕堂皇借口,安抚住家人。
毕竟,他现在还不想当孤家寡人。
看着王夫人淡淡感激目光,贾琮微微颔首……
贾政却极欣慰道:“琮儿如今倒比们想还要深远,极好啊!”
贾琮闻言,面上谦逊笑,心里却有些淡漠。
其实,他这般大动干戈,又怎会是为王家?
也并非全为还未发生迎春屈嫁枉死之事,他所为,是孙绍祖改换门庭。
若贾家故旧,悉数有样学样,只因求而不得,就心生怨气,拜入别人门下,那贾家香火根基,很快就会消融瓦解,连宫里天子都会轻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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