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冷笑声,道:“外面人是不敢乱来,你们自己人呢?韩涛,你敢糊弄?”
韩涛额前流着冷汗,忙道:“大人,以
贾琮却只看他眼后,便转身出男牢。
行人伴着傅试凄厉绝望吼声,渐渐远去。
等出牢间,粗重铁链锁好大门后,贾琮又道:“女牢何在?”
韩涛忙让狱卒让开,他亲自引路。
贾琮看着他敲打道:“韩镇抚,古往今来,女牢都是世间女子最凄惨之所在。入女牢者,连青楼嫖客都嫌其脏。北镇抚司女牢不会也这般吧?”
“是!”
追随在贾琮身后韩涛、姚元,额前都浮现层冷汗,躬身应道。
说来也怪,平日里他们没少进诏狱。
但从未有今日之震撼。
贾琮瞥两人眼后,没有搭理。
再加上对未来不可知恐惧,对家破人亡横难天降绝望,让这座牢房内气氛,恍若人间地狱。
连护从着贾琮审视展鹏、郭郧等人,都为之压抑沉闷。
贾琮却还好,面色如常。
前世在ICU工作过段时日,让他对生死悲痛神经有足够磨砺。
那些无辜百姓因为病痛而伤恸,又岂是这群贪赃枉法蛀虫能比?
神京,北镇抚司。
诏狱。
曾经十来年空空如也,除却些老囚徒和市井恶棍外,并无要犯诏狱内,此刻却是人满为患。
哀嚎声、哭泣声、惨呼声、呻吟声,嘈杂如麻。
这些人,原本皆是这个世道中中上层人物。
其实,这个缘由才是当初贾母、王夫人冷待王熙凤缘由。
只不过当初凤姐儿是跟着贾琮走遭,从头到尾,都有贾琮护着,也没入牢房,所以实质上还是清白。
若是没有贾琮,王熙凤就算能出来,除屈辱去死,也别无它路。
就是贾家和王家至亲们,都容不得她活下去。
听闻贾琮之言,韩涛忙赔笑道:“大人说笑,咱们这地儿是什地儿。外面女牢,就是个忘八窝。只要肯使银子,牵条狗进去都行。可诏狱内,谁敢乱来?”
此时,诏狱内犯人也认出或是猜出贾琮身份,无不目眦欲裂。
或愤怒嘶吼鸣不平,或破罐子破摔破口大骂,也有拼命磕头哀求者,再有就是……拉关系者。
比如傅试。
傅试早没当年在荣国府,仗着是贾政心腹门生身份,目带轻视,挥手挥退贾琮风采。
他涕泪满面,哭求贾琮相救。
“既然心里觉得难受,就都引以为鉴。”
“莫要心存侥幸,胡乱伸手!”
“贪心不足,践踏王法者,唯有此等下场!”
“锦衣卫为执法者,当更加自律!”
“知法犯法者,罪加等!”
虽无太大权柄,但等闲也不受人欺负,锦衣玉食,自由自在。
再看看现在……
住在多年没有扫洒诏狱内,污臭霉味另他们作呕。
老鼠、苍蝇、蜘蛛、蟑螂甚至还有长蛇,都让他们惊恐恶心。
掺着泥沙陈米粥,他们连闻也不愿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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