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相煎何太急啊……
此帝为明君圣君,然最大缺点,就是太过性急,也太过……寡恩。
……
养心殿内。
崇康帝看着贾琮,面色较之前在文华殿时好看许多。
最难得是,二人八年治河,功勋卓著!
有此资历,足以执掌新党。
有他二人继承新党,新法必然不会随着人死而政熄。
只要新法长存于世,他宁则臣便是以另种生命,存活于世。
而若此二人出事,宁则臣当真想不出,如今新党内,还有何人能挑起重担!
在那,道:“陛下,臣非狡辩。臣知陛下看重河工,因而特意将此事交由最赵青山负责。工部左侍郎林广宁、河道总督柴梁,皆为等干才。此三人同治河,八年来,任长江、黄河浪涛翻滚,也不曾发生过大水患。尤其是黄河,八年前,几乎年年发水,年年闹灾。柴梁赴任后,整整三年未曾下过河堤步,历经八年,才使得黄河水清……”
“够!!”
崇康帝眼睛都发红,厉声道:“朕不想听这些,朕只知道,河套之地,次淹死十数万百姓。春寒之地,百余万百姓流离失所,这路,哪怕朝廷立刻运粮米赈济,也少不得痛饿病殁三成,甚至五成!!宁则臣,那是数十万百姓呐!!河道沿岸设有何兵,圣祖、贞元二朝黄河才不过三千河兵,朕在最艰难时候,都咬牙坚持着将何兵扩展过万。他们就算防不住,难道连警示都做不到吗?若能提前三五日预警,何以至此?你还敢狡辩?”
宁则臣闻言,心如刀绞,又急又惧又怒,他知道此事理亏,然而却不得不争。
他自知早已是必死之局,除妻女要安置妥当外,最放不下,就是他手建立起新党。
当然,这好看也只是指面上阴云淡些,旁人看去,依旧面色阴沉,目光锋利。
贾琮回复完皇命,崇康帝哼声,没有就收监赵青山之事多说什,他审视着贾琮,道:“知道忠于王事便是好,你年纪还小,能有这份自知之明,也不枉朕信重于你,往后好生做事。”显然,贾琮
“陛下,注重防范鲁、豫、皖、苏等地,不必过分思量陇右、甘蒙之地,原是臣吩咐他们去做。有千般罪过,臣愿身当之。只求陛下……”
宁则臣心焦之余,难免乱分寸,竟想到要以身抵罪。
却忘,这有与君王讨价还价,甚至胁迫君王之嫌。
果不其然,崇康帝没等他说完,就用极陌生漠然目光看他眼后,转身大步离去。
宁则臣这才醒悟过来,他刚才做什蠢事,满面痛苦之下,心中更苦。
宁则臣知道,赵青山、林清河等人在他出事后,怕很难再做下去。
所以,他已经暗中选好日后能承继新党良才。
这二人正是极少沾染朝堂斗争工部左侍郎林广宁和河道总督柴梁。
二人无论是心性还是能力,都是宁则臣平生仅见出众。
既踏实沉稳,清正廉洁,又不缺雷厉风行之果决,能力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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