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恍然大悟,再看陶克,眼中忌惮之色尽去。
这个老丘八,身份太棘手,纯粹个滚刀肉。
若他真只是为护佑部下,贾琮还真不好拿他怎样。
自古而今,乃至未来,在华夏这片让“忠孝节义”浸泡两千多年土地上,独特军中文华,从来不曾改变。
若无私心,陶克心庇佑已死部下,这种行为会被整个军方认同,然后凝集在起,对抗任何反对他们人。
陶克声音愈发大如洪钟,他厉声道:“老夫生三子,皆从老夫追随武王,为大乾征南逐北,誓死血战。三子二死残,八年前那残废亦死,陶家满门孤绝。天子要赐爵,老夫尚且不就,因为无子可传。黄口小儿,你道老夫造反?!”
贾琮闻言,幽深目光凝凝,看着对面须发皆张老人,问道:“老将军,你到底何意?王昆、姜峰之流,与刘昭白世杰勾结,罪证确凿……”
话没说完,又被陶克打断:“什罪证?死无对证!!不管是谁,敢往老夫部下头上泼脏水,都是江南大营死敌!”
贾琮看着陶克,有些纳罕,心中疑惑无比。
王昆、姜峰,都是三十岁上下青壮,看起来都是上不得台面泼皮,无论如何都谈不上强兵悍将。
把天子剑,还真未必压得住他们。
有宣国公在他们身后,这个罪可大可小,转圜余地十足。
但若贾琮此刻拿出天子剑,却震慑不住他们,那必然威严尽失。
他苦心经营锦衣卫形象,瞬间破碎。
所以,他不会冒这个险。
这股力量,别说贾琮,就是崇康帝都不敢轻逆锋芒。
好在,陶克是因为私心,这完全是两码事。
贾琮将身前斗篷拢拢后,再看向陶克,淡漠道:“之前本座曾好奇,以王昆、姜峰腌臜之流,怎能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后来探听下消息,才知道此二人生父,皆为陶将军当年之亲兵。他们都有个好爹啊……
本座身上这个二等伯,尚且要往雅克萨城下,甘冒枪林箭雨走遭才能得,他们就靠有个给陶将军当亲兵爹,他们爹又救过陶将军性命,所以就能直至高位。
这位陶克就算再护短,也不该如此护着这样东西。
这其中,必有他所不知蹊跷。
正疑惑僵持着,忽然,身后展鹏碰碰他胳膊,往他手里塞张纸条。
贾琮借收拢斗篷之际翻手看,眼睛微眯。
这是茶娘子字迹:“王昆、姜峰之父,皆为陶当年亲兵,因护卫陶而战死,托孤。”
贾琮面色淡然看着陶克,道:“无故杀害?看来本座将证据送往江南督抚衙门后,他们不止没有清理文官,连江南大营那份都没传到。”
这话说已经很明白,可陶克却好似没听懂般,大声道:“贾指挥,你还未说明,为何无故杀部将?为何无故杀部将?”
秀才遇到兵,大概就是眼前情形。
贾琮眯起眼,凝视着对面老人,沉声道:“陶将军,你想造反?”
“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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