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笑道:“说好听点,是特务头子,说难听点,就是朝廷鹰犬,天子爪牙。”
“噗嗤!”
黛玉其实何尝不知贾琮官是做什?
汉之大谁何,唐之丽竞门,宋之皇城司,乾之锦衣卫,都是丘之貉。
翻开史书秘册,这些天子爪牙机构,少有好名声。
黛玉不乐,她默默走几步,然后抬头看着贾琮,正经道:“虽然不懂外面事,可也看些杂书,书上说,做官不能特立独行,处处树敌,就算洁身自好,不同流合污,也该做到和光同尘。树敌太多,就如身陷淤泥,越陷越深,到最后连抽身而出都做不到……你笑什?”
贾琮哈哈笑着举手投降,道:“没笑你没笑你,是高兴笑!你也知道,咱们家里都是群膏粱子弟,要就是清新脱俗以世事为晦气世外高人……没想到,家里还有妹妹这样女诸葛!”
黛玉不依跺脚娇嗔道:“又哄!你就是在笑!”
说着,似被自己娇柔勾魂声音酥身心,身子打个寒战。
贾琮见之,解下肩头大披风,给黛玉披在身上,将丝绦摆在她身前,道:“系好快走,再吹会儿风明儿你非起不来不可!”
夜风湿寒。
南方风与北方风不同。
北方风看似轰轰烈烈,但只要穿件厚实大氅,就能阻隔在外。
而南方风,虽然感觉温柔缠绵,没有什威力,却能不动声色间穿透层层阻隔,冷入骨髓。
冬夜风尤其寒冷,黛玉虽里穿身玉色翠叶云纹锦绣棉裙,外罩件银白底色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可依旧挡不住冷风。
只是黛玉没想到,贾琮竟能如此坦然说出,还挺高兴。
她嗔道:“哪有自己说自己是鹰犬爪牙?”
贾琮呵呵笑,道:“其实没
黛玉抿嘴看贾琮眼,双手抓住丝绦挽个结,静静往前走着。
贾琮心中苦笑,总有种女孩子,举动,都是幽情,颦笑,都能让气氛变成粉红色……
“咳咳!”
干咳两声后,贾琮脸正人君子道:“这个……通常而言,寻常官儿在官场上厮混,确要像林妹妹说这样,要和光同尘,不能标新立异。人得罪完,他也就完。只是这个官哪,和寻常官不同。”
黛玉来兴趣:“怎个不同呢?”
不过,她边收缩着削肩,边咯咯咯暗乐起来,吓贾琮跳,问道:“妹妹这是怎?别是撞客……”
黛玉没好气嗔他眼,而后细声笑道:“想起哥哥刚才看见时模样……”说着,她顿住脚步,咬牙切齿学道:“林,黛,玉!噗嗤!”又看贾琮眼。
贾琮呵呵道:“你还笑?当时可让紧张会儿,以为是仇家上门儿呢。”
黛玉闻言,目光柔和看着贾琮,温声道:“哥哥在外面,有很多仇家?”
贾琮嘿嘿乐,点点头又摇摇头,道:“看不惯多,但敢报仇,目前没几人,都被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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