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是大家闺秀，没有因为对方
变化而失礼。
两人走近后轻轻福下，黛玉用蕴着悲意但依旧清幽声音问候道：“三哥哥安。”
紫鹃则道：“给三爷请安。”
贾琮点点头，与黛玉还
礼后，道：“奉旨南下江南，有所公干，正好路过扬州，便来探望林姑丈和林妹妹。”
黛玉闻言，抬起眼帘又瞧贾琮眼后，再垂下眼帘，轻声谢过。
不仅忘记怎
去笑，也忘记怎去表演……
坚强习惯，便似心如铁石。
他只是默默行礼，然后就与贾琏、岳姨娘出来。
刚行至廊下，还未说话，就见游廊下迎面走来对主仆。
正是黛玉、紫鹃二人。
自前线下来，贾琮知道所谓战斗减员，至少有七成甚至更高比例，都是因为这种伤病难治而亡。
直接战死只是少数，有时候反而是幸运。
因为死于感染受到痛苦，比直接战死痛苦百倍。
发热、呕吐、寒战、全身酸痛……
反复发作，来回折腾。
头，道：“年未见，二哥气色不错。”
虽贾琮好似有些不近人情，连笑脸也没个，贾琏却是不见外，依旧热情，高兴笑道：“江南养人啊……”又有些惭愧道：“倒是三弟清减多，怎瘦成这样？想来是黑辽之地太过苦寒。对，三弟怎会来此？”
贾琮闻言摇摇头，道：“先不说这些，去看看姑丈吧。”
贾琏闻言拍脑袋，自责道：“怪
，忘正事。”说着又声叹息，介绍岳姨娘后道：“姑丈身子不大好，郎中说也就是这几日……”
岳姨娘在旁哭泣起来。
年不见，黛玉也长高些。
其实女孩子这个时候，身
只是别说黛玉，就是原本兴高采烈紫鹃，看到迎面贾琮，都差点认不出来。
高、瘦、黑……
比起印象中那个俊秀不像话如玉君子，此刻贾琮，从气质上看完全是天壤之别两个人。
就连当初温润如玉目光，都变得深邃凌厉让人不敢对视。
那目光，仿佛能刺透人心……
就是个壮汉，也会被各种并发症折磨成废人，更何况原本只是文弱书生林如海……
走近前些，就可见病榻上林如海枯瘦如柴，人事不省。
屋内除却两个嬷嬷服侍外，另有年轻些女人，亦是林如海之妾。
见贾琮、贾琏等人入内，忙避到屏风后……
贾琮没有对至亲将死表现出痛苦哀绝之情，这两个多月以来高强度奔袭杀伐，让他变得有些麻木。
贾琮冷眼旁观看明白，想来岳姨娘和贾琏心里都有数，林如海身子骨真不行，也都有心理准备，所以悲伤有些浮于表面。不过岳姨娘应该有几分真意在，毕竟林如海去世后，她也将成为无根之木，心中难免恍惚。
……
入内卧，迎面就是股腐臭味扑鼻而来。
贾琮嗅出，这是感染化脓后炎症得不到控制所致。
在这个时代，便是绝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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