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也跟着高兴起来，不过没着急去看字，而是来回踱步道：“有牖民先生这句话就好办多
，至少咱们几个老货不用担忧
曹永皱眉道：“松禅公，大意不得，江南十三家虽然明面上都是诗礼传家世代簪缨之族，可背地里
勾当，旁人看不到，你
还看不到吗？连朝廷都投鼠忌器，才使得新法在江南始终不能通行无阻。清臣就算天赋奇才，他手上无人可用，又能如何？”
宋岩研好墨后，提起笔，在纸上挥毫，口中淡淡道：“牖民先生昨日来信，他会在九月九重阳之日来江南，与那几家人谈谈……”
曹永闻言眼睛
亮，这把子年纪，还三两步急行到书案前，隐隐激动道：“衍圣公牖民先生？哈哈哈，太好！有牖民先生出面……”话未说完，曹永又有些迟疑不定起来，道：“牖民先生，能帮着清臣抵定江南乱象？先生虽德望高隆，可是……”
个人威望再高，怕也难强压着人，自断财路。
这种事，何其不智？
。
偏清臣身上差事，必会罪江南本土士卒。不说别家，连家那些逆子逆孙这两日都跟敲边鼓，说他们和清臣也算是师兄弟，自家人，到时候能不能放曹家马，曹家也就几千亩薄田度日，嘿，这张老脸简直丢尽……
咱们尚且如此，松禅公，你想想其他各家是什
心思？
新党使坏、旧党戒备，他又肯定调不动驻军，纵然有天子剑也不行，那是犯大忌讳。
如此来，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他那，他能如何破局？
孔传祯世清名为天下人敬仰，可称天下师。
可是……
就听宋岩呵呵笑道：“牖民先生倒不会如此，他只是要会晤诸家家主，希望他们能堂堂正正与清臣与朝廷作法……呵呵，不希望有泼污水或是些上不得台面手段对于清臣。毕竟，五百年也难出人，能写出‘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这样佳作。”
看着宋岩布满老年斑脸上掩饰不住骄傲之色，曹永差点呕出口老血来，郁闷到口不择言：“你这老石头，这等事怎不早说？害得这两夜都没睡踏实……不行，你得补偿！”
宋岩哈哈大笑道：“好，今日就赔你幅字罢。”说着，又俯身笔划刚劲有力书写。
你虽德高望重，可宋家和曹家样，本就是局中人，你做什都会被人冠上师徒之义，也就没效果。
哎哟，这两日想这事想头疼，这孩子虽只是你弟子，可也算是起看着长大，才多大点……
对，还听说，江南六省千户，已经互相通气，要听调不听宣，直接架空他那个狗屁指挥使差事。
哎哎！松禅公，你怎点反应也无啊？”
须发洁白如雪宋岩面色从容，呵呵笑，站起身踱步到书案边，边儒雅研墨，边道：“润琴啊，梅花香自苦寒来，年轻人多些磨砺是好事，比起真正磨难，这些其实都算不得什……只要你不要将他再看成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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