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少活二十年,也心甘情愿……
只恨她,早生几年。
君生已老……
再思之薄情贾琏,凤姐儿神情凄然恍惚,心中悲苦,眼角隐有泪珠现……
“奶奶小心!”
再加上这年来,纵然贾琏在家时,都不曾与她同寝。除却府里事,两人连话也不多说两句。
夫妻恩绝至斯。
因此,每当夜深露重衾枕寒,孤夜难眠又心比夜凉时……
凤姐儿总会想起那日锦衣亲军抓她入镇抚司时恐怖情景,在那日,正是她先前恨不得死人,路护着她,哪怕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也从头到尾搀扶着她,不让她被外男触碰。
又为她欠下偌大人情,护她周全。
纵然每日晨昏定省,亦是在贾母等人还未起身前,于门外行礼罢。
又何须理会哪个态度如何?
只要维持住表面孝道不亏就好……
另边,看着原本便俊秀不凡如今又添英武锐气贾琮,不疾不徐含笑而行,王熙凤心里幽幽叹。
她再没想到,竟会有日会羡慕她丫鬟平儿……
自荣庆堂而出,先行送别贾政、王夫人、宝玉、李纨等人后,王熙凤与贾琮同行段路。
她还要往东路院往邢夫人门前见个礼,也算是晨昏定省番。
身后照例跟着四五个婆子丫鬟侍奉着。
出贾母院后凤姐儿笑道:“瞧老太太神色,日后三弟怕要和宝玉样!恭喜三弟,贺喜三弟!”
听她说笑浮夸,贾琮轻笑声,摇摇头。
正恍惚中,凤姐儿听到后面嬷嬷警醒声,还未回过神,就觉得脚下落空,人竟往前栽倒下去。
原来是走到处台阶前,台阶下竟是鹅卵石铺路,路面上不乏凸起石头尖子。
王熙凤唬身冷汗,只觉汗毛炸起。
这要是正面摔在上面,脸还要不要?
可手脚到此刻哪
情深义重,果勇担当!
在她绝望欲死时,让她有所依恃。
那日,她因恐惧浑身无力,连行走都不能,大半身子都倚靠在贾琮身上,至今,她还记得那时有所依靠感觉。
真好……
夜深人静无人时,她也曾幻想过,若是她所嫁者,是弟贾琮而非兄贾琏,那她该何等幸运……
倒也不是想要和贾琮如何,她素日里虽与兄弟子侄们说笑不禁,但内心何其骄傲,怎会违逆妇道,污自身清白?
但是,不会做,不代表没想过。
不管是此时还是后世,人们行为上或许可以恪守道德本分,但精神上定都会产生幻想,或者叫意*……
再道貌岸然道学家,也少不如此。
凤姐儿又非圣人,又如何能例外?
这女人自上回出事后,愈发会保护自己……
只是,这话怎可能?
女人都是多愁善变情绪生物,今日贾母不知想到何处,对他稍微缓和改观,明日却不知会如何。
况且,纵然再改观,也绝谈不上和宝玉比。
不过贾琮也没所谓,往后他住东府,公务繁忙,过来西府见面时候都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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