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你没发现?”
“什?”
湘云听黛玉解释,倒是听进去。
只是结尾这话让她摸不着头绪。
黛玉轻叹声,道:“不比你和三丫头,更和那个素来精明,如今却把心都快丢去宝丫头不同……直以来,冷眼旁观,就发现三哥哥面上虽温润,绝无失礼违矩之处,但心里未尝没有不是清冷
湘云闻言哼声,道:“都像你这般,天下人得死大半!也不说别个,你自忖命苦,再苦还能苦过三哥哥?告诉你,要是以前,昨晚准儿也要收拾东西,今早立马回家。可如今,哼哼!再怎着也要等过八月十五!”
黛玉闻言忍不住破涕为笑道:“这又是什道理?难道你家十五月亮没这里圆?”
湘云没好气翻个白眼儿道:“你就会笑话人……是在等三哥哥秋闱放榜后再走,就想看看,命苦人是不是果真辈子都命苦!”小模样有些骄傲和不服。
黛玉没好气道:“你和他比?”
湘云眉尖挑,惊讶道:“如何不能比?难道你也和那些嚼舌根坏婆子样,瞧不起三哥哥?林姐姐,论模样,论才气,论……”
荣国府,荣庆堂。
西暖阁内。
夜,天还未明。
也不知几时,湘云恍惚听到身旁有人在抽泣,从梦中醒来。
就着碧莎外火烛转头看去,只见黛玉严严密密裹着套杏子红绫被,把青丝拖于枕畔,却并未睡觉,而是在背着她,轻声哭泣。
话没说完,就听黛玉迭声啐恼道:“呸呸呸呸!你才和那些嚼舌根坏婆子样呢,多咱瞧不起三哥哥?
是说咱们和他比不得,他那样人,万个里面挑不出个。
咱们都算通点文墨,做诗词,往常瞧着也好。
可你敢和三哥哥写比?上回若不是紫鹃拦着,早把以前写都烧去。
所以才说,咱们如何能和他比,你想哪里去……
湘云忙起身瞧去,就见黛玉竟连半边枕头都哭湿。
她纳罕问道:“林姐姐,你怎又哭?昨儿分明是挨冷眼,老太太、太太虽没骂,可听说是把宝玉气成那样,到底好好瞧两眼。估摸着昨夜家里要是来人接,又该走人……好姐姐,莫非你是在哭?”
黛玉杏眼红肿,转头看向“嘲笑”她湘云,啐口,声音都微微沙哑,嗔怨道:“人家就是在心疼你,难道不成?”
湘云揉揉明亮眼睛,笑笑,又缓缓躺下,拉过锦靠,半靠在床榻,方轻声道:“自然成,不过大可不必。林姐姐,咱们命里相似,却不像你这般心窄。真要处处较真儿,那还能活?你是个明白人,何必事事做此形象自苦?况且你身子不好,素来多病,自己不爱惜些,只这般不好好睡觉,日后身子毁该怎办呐?”
黛玉闻言,再度落下泪来,哀伤道:“还能怎办?咱们这样人,合该这样命,左右不过死,或早或晚,又有什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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