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春时清晨还有些寒气,少年人不怕,但宋岩年高体衰,却经不得。
就在贾琮想劝说结束游览时,吴氏派人送来轻裘。
宋岩看起来心情愈发不错,甚至顽笑道:“这便是前人告诫们,娶妻要娶贤道理。”
说着,还格外看贾琮眼。
陈然等人见之,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又是阵轻笑。
宋岩微笑道:“虽能如此,却不必勉强赋之。汝旧作虽少,但首首皆应景抒情,无矫揉造作之嫌。若是强赋之,反而不美。”
贾琮躬身领教道:“先生教诲是,弟子得知。如此,不赋也罢。”
陈然吴凡二人闻言绝倒,宋华也有些失望,宋岩却欣慰颔首。
少年人血气重,傲气也足,为体面素来宁直不曲。
贾琮笑道:“都中长安,虽为千古帝都,龙脉所在,但太过厚重些,非养老之地。先生此次南归乡杍,以江南之秀丽风景,温和先生之体,必能延年益寿。”
宋岩看贾琮眼,老眼中满是赞许,叹道:“不怪为师如此厚爱于你,这般年纪,就能轻离别,举重若轻。这等心性资质,为师者,又有何人不爱?”
贾琮微微躬身道:“先生谬赞。也是弟子知先生心性,淡泊虚名,不以权势为重,方能宽慰己心。”
宋岩闻言老怀甚慰,哈哈笑,道:“如此虽有好处,但也有不美之处,清臣可知何事不美?”
贾琮闻言想想,摇头道:“弟子不知。”
翌日。
寅时二刻,天还未明,布政坊尚书府内,却已是忙碌起来。
贾琮等人早早起来,安排晴雯、小红、春燕、香菱并四个小丫头子,起去帮吴氏收拾最后行囊。
天色多云,有些阴沉。
不见星月。
陈然简直热泪盈眶,痛心疾首道:“师祖终于发现清臣不好之
然这世间诸事,若不懂得个“曲”字,势必诸事艰难坎坷。
所谓心性之高,便高在对此字体悟之上。
这点,贾琮表现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这又岂是首新词能比?
宋岩是真正世事洞明长者,更看重贾琮这点,因而愈发欣慰……
宋岩惋惜道:“清臣沉稳厚重,不为俗事悲苦是好事。只是若无忧愁,又何来好诗佳词?”
贾琮呵呵笑,道:“这又何难?先生岂不闻‘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乎?”
众人听他拿自己词说法,都笑起来,陈然却嫌弃“贬低”道:“再没见这爱炫耀,最可恨是此人还忘义,去游曲江竟只带自家子侄,竟不带和吴凡!”
贾琮笑道:“你叫师叔,是子侄吗?人必有亲近远疏,难道也有错?”
陈然:“……”
自古多情伤离别,总有股沉重压于心头。
连吴凡这样爱顽笑,此刻面上都没笑脸。
宋岩已七旬高龄,许多时候,次离别便是决绝……
唯独贾琮面色尚好。
打发吴凡、陈然提着灯笼,他亲自搀扶着宋岩,最后观看回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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