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震惊道:“她敢骂你?”
宝玉讷讷道:“许是……许是嬷嬷吃酒吃多,又赌输钱……”
李嬷嬷自然不可能真骂宝玉,只是说他没用,个正经嫡出公子,压不住个青楼窑姐儿出庶孽。
说那样难听,宝玉自然心里不舒服,也就当成骂人。
可他这当真,在贾母和王夫人等人耳中,就太过骇人。
偏碍于个孝字,他也是有苦说不出。
太太不信,只管问宝玉。”
说罢,贾琮看眼宝玉。
王夫人闻言变脸色,她是亲眼见过贾琮嬷嬷怎样对贾琮,却从没想过,这等事也会发生在宝玉身上。
急急看向宝玉问道:“你嬷嬷果真有不对地方?”
“太太,追究谁在嚼舌根是没用。天子尚且难防民口,更何况是咱们?唯有根除宝玉身边隐忧祸患,才是对他最好。这样来,纵然真要哪天出什事,宝玉也是清清白白人,牵扯不上任何干系。否则再让李嬷嬷那群人祸祸下去,到头来主子替奴才背锅,才真要气煞人!”
听闻贾琮之言,王夫人面上阴沉敛去,恢复平淡,她看着贾琮道:“纵然如此,你也可将这些事告之老爷与,何苦寻外人动手……”
贾琮闻言眼睛微微眯,表态道:“太太,此事绝非琮所告密。镇抚司人说明白,是上回进去人,见家里见死不救,所以想拖宝玉下水。他们自然是痴人做梦,不知死活。而琮也想借此机会,彻底将宝玉身边坏事之人清扫干净,日后再无忧患。再者……”
“再者什?”
见他犹疑,本听闻有人想拖宝玉下水而震怒王夫人心中又起疑,沉声问道。
贾琮被他嬷嬷打遍体鳞伤,她们虽也震惊,可却没太深感触。
高门大户凌虐庶子情形,屡见不鲜。
不过大多数都是嫡母不慈,使下人动手,下人自己动手情况极少。
贾琮这种情况,也分不清那秦显家到底是不是受邢夫
贾母等人也郑重相待。
宝玉闻言却犹豫下,似不知当不当说,毕竟李贵平日待他还算不错,李嬷嬷也到底奶他场……
就听贾政喝道:“该死孽障,到底怎回事,还不从实说来!”
宝玉听闻他老子声音,登时打个激灵,便把那些情义通通抛之脑后,赶紧老实答道:“嬷嬷常在屋里骂人,昨儿又骂哭袭人,劝也骂……老太太、太太给好吃,她也常自己拿回去给她孙子吃,她自己也吃……”
“这还得?!”
贾琮垂下眼帘道:“再者太太菩萨样人,心慈手软,琮自懂事以来,都没听说过太太罚过哪个丫头小子。
即使下面人做错事,只要诚心认错,太太都以慈悲为怀,放过她们。
偏些人不知感恩,反而仗此恣意妄为。
打着以孝治家和尊老名号,派头比主子还大。
别说贾琮这样,太太许是不知,连宝玉都吃过不知多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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