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贾琮眼中,都露骇然之色。
恨与孤鸿远,这是恨谁啊!
看着再次匆匆离去两位侍者,贾琮心中沉。
可孙敬轩、陈西延等人,却似都将重点落在前几句上,竟纷纷垂下泪来。
孙敬轩颤巍起身,满面悲色,苍凉诵道:
“秋风冷雨伤离索,老怀无奈泪珠零。故人去无期约,水村山郭埋忠骨。”
此七言出,别说宋岩等人,连不远处服侍宫中侍者们,都变脸色。
相互打量言后,人匆忙离开……
身后宋岩、李儒等人纷纷笑骂催促,曹永咳嗽声后,继续诵道:“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下半阙,曹永是以较为沉重语气诵读。
读罢,连宋岩、李儒、孙敬轩、陈西延等老人,都陷入感慨沉思中……
这哪里还是在写风雨,分明是在写他们啊。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蓑烟雨任平生。”
读罢,陈墨自己已然呆立……
这半阙词,却已是将风雨中轻快、喜悦,搏击风雨豪迈之情,写淋漓尽致。
最后句,更是将风雨之行,推至生平所历,陡然升华!
贤林小道遇雨。”
“子敬、文轩、文则、子固皆言狼狈,吾与弟环侄兰却不觉?!”
读至第二句时,陈墨张脸已成墨色,他表字即为子固!
曹辉、李和、孙胜三人面色也都成黑,可又无话可说,谁让他们方才确这样说?
而旁贾环、贾兰二小儿却同时涨红脸,激动咧嘴无声大笑。
这是……怨望啊!
孙敬轩诵罢,又旧党元老起身,亦是老泪纵横,诵道:
“秋至捣罗纨,泪满未能开。结眉向蛛网,沥思视青苔。”
陈西延跟上:
“秋来愁更深,翠袖怯春寒。此意有谁知,恨与孤鸿远。”
回首向来萧瑟处……
归去……
也无风雨也无晴……
只是,对于这下半阙词,似乎几个老者感悟并不相同。
宋岩、曹永、李儒三人,将重点放在最后言上,面色释然轻快。
若是其他少年做出此词,许还会落下无病呻吟之评。
可但凡解贾琮过往经历者,都不会有此感想。
看着纸面上那个个飘逸自然字,更体现出词人旷达超逸胸襟。
再看那张俊秀绝伦,自己远不及脸庞,陈墨陷入对自己人生怀疑……
见在最精彩之际卡顿,曹永性急,亲自上前,挤开陈墨后,上下览,面现惊喜。
雅座上,宋岩、曹永等人也呵呵笑出声来。
就听陈墨咬牙切齿继续诵道:“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至此,众人面上轻快之色都敛去,露出专注之色。
哪怕是宋岩,也并未想过,贾琮果真能作出千古名篇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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