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闻言,心头颤,轻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本是极理智之人,短短几个呼吸,心思就转动开来,分析出她哥哥薛蟠被锦衣亲军锁拿,必定与这位从未蒙面贾琮有关。
念及此,她强笑声,道:“是琮兄弟吧?久闻琮兄弟大名,笔清臣体,阙木兰令,着实令人敬佩。”
贾琮听到轿内温软微颤之声,还强作镇静,笑笑,道:“薛姐姐谬赞……对,还未感谢薛家姐姐来援之义。只是……这会儿怕是用不上。”
回头瞥眼街对面大气都不敢出,眼泪巴巴望向这边薛蟠,哪还有什狗屁呆霸王模样?
只是想法还没落定,就听到外面传来阵阵惊呼声。
薛宝钗心头跳,接着就听到小红惊叫声,离轿旁。
以为贾琮正在被欺负,她心中愈发起懊恼愤懑之情,将薛蟠恨要死。
正要让婆子去拦下薛蟠,告知薛蟠她来,然还未开口吩咐,就听到外面婆子用惊慌声音小声给她提醒道:“姑娘,不得,你家哥儿被锦衣亲军给抓起来锁拿!”
这突然之变,让薛宝钗杏眼登时圆睁。
面皮事来。
且不说贾琮如今已名动京华,身后诸多大人物欣赏。
哪怕他什也不出彩,薛家本就寄宿亲戚家,却做出这等恶心事来,日后还如何相处?
这让人家怎看待薛家,怎看待她和她母亲?
薛家清誉,朝丧尽!
贾琮哂然笑,目光森然。
轿内薛宝钗滞,攥紧手中锦帕,抿抿口,娇软声音愈发颤抖,依旧强撑道:“琮兄弟,都是那混账哥哥做差,代他跟你赔不是。你放心,待他酒醒后,必然命他亲自登门,给琮兄弟道恼。若他不依,和娘,都断不依他。”
贾琮闻言,顿顿,再道:“薛家姐姐,其实令兄与只是误会罢。其中多半有小人作祟挑唆,又灌醉于他,才来生事。否则与令兄从未相见,怎会发生此事?虽不敢自诩心胸宽广,但也不会和个酒醉被算计之人计较。”
听贾琮这般说,薛宝钗大喜过望,谢道:“琮兄弟说极是,都说雅人有雅量,琮兄弟果然名不虚传。不过纵然如此,
只觉得脑中轰然声炸响,身子都险些坐不稳。
本就雪白面色,愈发见不到丝血色。
她正欲急着问清到底发生何事,虽恼薛蟠丢人现眼不争气,可到底是她唯兄长,岂能不挂念?
只还未张口,便感觉到小轿忽地停下落轿,然后就听到轿外传来道清澈温和男声:
“可是薛家姐姐在内?小弟贾琮有礼。”
连她都要连累被人小瞧去。
父亲早早没,母亲看似严厉,实则味宠溺骄纵,才养成兄长这般纨绔性子。
薛家日后到底指望哪个……
念及此,薛宝钗心痛掉下泪来。
打定心思,这次断不让她娘轻易护过去,定让她哥哥好生赔礼道歉,必要取得贾琮原谅才好,否则再没脸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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