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早早起床,看眼外床上还在呼呼大睡春燕,对身旁认真服侍他更衣少女道:“又不是不知道规矩,这样早,你跟着起来
而且,没有贾赦在,只个嫡母,还是个瘫在床上连说话都费力嫡母,对贾琮制约已然不足为虑。
再想像曾经那样动辄责打,却是不能。
连王夫人、王熙凤这样厉害人,想惩罚贾环,都只能告到学里去,让夫子打手。
内宅妇人,是没有资格直接对公子少爷动手,那需要前面爷们儿来管教。
所谓子不孝父之过,便是如此。
只有丫鬟强笑着小声应下,其余众人皆面色淡漠。
贾琮心中哂然笑,从袖兜中又取出锭五两银子,递给那丫鬟,温声道:“姐姐务必多费些心,待太太养好伤,还有赏。”
待那丫鬟满面激动接过银子,千恩万谢后,贾琮甚至能听到其她人吞咽声。
对付这等贪鄙奴仆,其实根本不用什权御之术。
以利诱之便可。
肺叶牵拉动力后,邢夫人每次呼吸,都要用尽全力,也只不过将将“解渴”。
房间内,满是她“嗬嗬”哮喘声音。
似溺水之人,大口大口吞咽呼吸着,却又每时每刻都在濒临窒息……
那般滋味……
啧啧。
与邢夫人揖礼后,贾琮转身洒然而去。
心中昔日之恨,已随着目睹此时邢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折磨,散去大半,另小半,却还要过些时日……
……
翌日清晨。
墨竹院。
不过贾琮面上依旧不带丝轻狂,依礼道:“今日银子不随身,国子监发下膏火银都存在墨竹院,待太太伤好时,吾必悉数取来相赠。吾亦是代二嫂前来探视,汝等用心,待太太伤愈,二嫂也必不会小气,定会酬诸位辛劳之苦。”
见他如此许诺,更兼言谈举止皆循礼,令人如沐春风,让方才对他淡漠无视媳妇丫鬟们,无不大为满意,连声道谢。
直到邢夫人再度发出阵急促“嗬嗬”呼吸声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大太太最不待见这个庶子,也不曾待见过那个不将她放在眼里儿媳妇……
当着她面,众人就这样被收买改换门庭,不是诚心想气死人吗?
好在贾琮没有再多言,邢夫人如今活着比死利处大。
眼见贾琮近前,板眼给她请安,脸上却不见丝毫悲伤,平静自然中带着微笑。
邢夫人眼睛好似喷火般,瞪眼就想骂,可她还没张口,只是刚动气,就不止是伤口痛要命,连呼吸都紧促起来,面色渐渐呈现紫色。
见她如此,周边婆子丫鬟纷纷惊叫起来。
贾琮则起身,淡淡道:“太太若是不喜,琮日后就不好再出现在太太面前。万气坏太太身子,岂不是大不孝之罪?不过琮每日必于门外晨昏定省,祈祷太太早日安康。只盼太太莫要动气,早日养好身子,琮告退。”
说罢,又对周围数名媳妇丫鬟们拱手道:“劳烦诸位嬷嬷、姐姐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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