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呵呵笑道:“你是长喜庆。”
陈然拍吴凡肩头,笑骂道:“是在说这个吗?”
回头又对贾琮道:“清臣,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朝局糜烂,国将不国啊?”
贾琮见
吴凡小眼睛眯,相貌颇有喜感,笑道:“以表兄学问文章,三鼎甲应该没问题。”
陈然看眼默不作声贾琮,叹息声道:“哪有这样简单?据所知,许多人都将此次金殿传胪,与旧党存亡风向挂上钩。以子厚兄之才,就是大魁天下都无可厚非。但若旧党不得人心,不得天心,那……赐个同进士出身,也不是没有可能。”
同进士,便是三甲。
“谁敢?!”
吴凡小眼睛瞪溜圆,厉声道:“那算什?那是在羞辱表兄,羞辱姑爷爷!”
听到贾琮赔情,陈然和吴凡也不好再怪罪他,便揭过这茬。
三人作伴出外舍,起往国子监外走去。
……
今日三月十八,正是殿试放榜,金殿传胪之日。
宋华今岁二月参加会试,成为贡员,且名列前茅。
少年。
不过,许是宋岩和贾政起表字苦心没有白费。
尽管贾琮相貌愈发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但任谁看过他眼神,都不会以为他是个柔弱可欺人。
因为那双漆如点墨眸眼中,目光从不飘忽,眼神坚毅果敢。
看就是主意极正之人。
陈然嘿声,咬牙道:“之前新党那群厚颜无耻之徒,借京察案,连将吏部天官,吏部右侍郎,大理寺少卿等旧党重臣,并牵连左迁出京,谁人不知这是冤案?宫里不知?军机处不知?可那又怎样?嘿!算是瞧明白,有人根本就是想借新党人,铲除当年贞元朝老臣!”
说罢,又看向贾琮。
贾琮面色分毫未变,莫名其妙道:“你看作甚?”
陈然气笑道:“每回们分析朝政,你都言不发。如今火烧眉毛,你还事不关己?大司空待你可是比待子厚还亲厚!”
吴凡连连点头附和道:“这二年来,小师叔在尚书府里地位每日增高,可怜和表兄,地位日薄西山,连姑祖母都不喜欢,前年她老人家还夸长喜庆来着,如今就只剩嫌弃……”
是这次殿试大魁天下热门人物。
再加上为人忠厚,待人至诚,与贾琮、陈然、吴凡交情都极好。
所以三人今日相邀,起来看其御街夸官。
出国子监,三人没上马车,而是顺着通义坊往北,绕过国子监,沿条南北向街道向上走去。
到行人稀少处,陈然面上浮现忧色,道:“不知子厚兄今科能列几甲……”
这也是这二年来让贾宝玉最心痛之处……
他以为好生生个清白人,分明姑娘样尊贵,却配上这样眼神……
实在是焚琴煮鹤,好似朵鲜花上生柄刀剑,白瞎这样好相貌。
他不知几回建议贾琮,眼神该温柔多情些……
不过颜值高人,总还是会有些优点,譬如容易得到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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