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这倒霉孩子,那丁点儿高,被这尖声训斥唬当真原地颠颠,好笑之极……
王熙凤却没笑,厉声问道:“说!好好书不念,怎地敢在学里赌博?你不说是吧?好,反正这事也不该管!既然人家金荣姑娘告上门来,那就让她去找老爷太太,要不去找你哥哥。你不是赌博厉害紧吗?看你哥哥不把你肠子踹出来!”
贾环心里那叫个委屈,他怎不说,分明是你不给功夫说啊……
这怂货,真真被唬心肝儿乱跳,小脸苍白,哭腔道:“二嫂,不是,真不是赢金荣,是贾琮……是贾琮啊!”
王熙凤闻言,不动声色和平儿对视眼,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王熙凤顿顿,再道:“不是你?那人家怎说是你和贾琮非要拉着金荣赌?好好学不上,在学里开赌档!”
她分明是好心……
清虚观张神仙当面劝告王熙凤,说她面相虽富贵,但印堂窄,人中短平,眼神太过锐利,非长寿相。
若不多多积福,恐不得善终。
这话让王熙凤极恼,也极忌讳。
听平儿提及,她自然不喜。
?”
平儿俏脸登时腾起片晕红,杏眼狠狠瞪王熙凤眼,咬牙道:“真真是疯,什话也敢胡说!”
王熙凤叫天屈道:“分明说是实话哩!当年你跟嫁到贾家,在东院时,那小子傻不愣登,也不知是受哪个促狭鬼哄,把你当成,巴巴送朵花给你当礼。送什花不好,非送白菊……为这,他还被大老爷着实教训顿,好些日子下不床。”
平儿叹息声,道:“他不过是个孩子,才几岁大,是上小人当,何必打那样狠……原以为,有那回,他往后再见,必定躲远远,害怕。谁曾想,还是笑成那样。眼睛里干干净净,尽是孩子气……那样个孩子,周遭又是那样……”
说至此,平儿感慨有些红眼。
贾环闻言,登时跳起来,不过跳半就在王熙凤刀子样眼神下落下来。
他急眉赤眼道:“二嫂,冤枉啊!那金荣是什阿物儿,你到学里随便寻个人问问就知道。
主仆俩正闹着小别扭,赶巧贾环蔫儿咕咕到。
磨磨唧唧,拖拖拉拉。
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目光闪烁,脸猥琐样……
“看什看?”
王熙凤压着股火不好向平儿发,就朝这个正巧露面出气筒发过去。
王熙凤见之,“噗嗤”声笑出声来,道:“好好,就算看在们大发慈悲平儿奶奶面上,只要他闹不算太过,总要饶他这遭!”
平儿闻言,啐笑道:“呸!算哪门子奶奶?这样做,是在为奶奶惜福。清虚观那个张真人……”
“行行!”
王熙凤这回是真不喜,斥道:“瞎嚼什舌根子,那老牛鼻子话你也当真?你是巴不得是个短命,早些下地狱,你也早点扶正当奶奶不成?”
平儿闻言,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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