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洛夫哦声,眨眨眼睛,泪珠突然从他眼睛中滚过下来,滴在岑非额头上。他看着天边西沉日头,突然再也没有办法向前走下去,他跪在黄沙中,紧紧地抱住怀里岑非,问他:“你什时候回来看?”
“嗯……”岑非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马上他听觉也会失去,也再不能与斯塔洛夫说话,他沉默会儿,对他说:“等到你真正幸福时候。”
斯塔洛夫很想告诉岑非,如果他离开,自己永远也得不到幸福,但是这个时候他只是温柔地凝望着他,吻吻他额头,告诉他:“等着你。”
“编号35465号机器人岑非……”岑非搭在他脖子上手垂下去,他脸上带着他们初见时微笑,声音却越来越低,“很高兴为您服务。”
斯塔洛夫低头看着怀里岑非,看着他身体从四肢开始慢慢消散,化作团团白色星光,随着狂风与黄沙消失成片虚无。
“你不跟谁回家?”突然,斯塔洛夫声音又在岑非耳边响起来。
岑非眼皮颤下,褐色眼珠转转,斯塔洛夫脸庞出现在他视线中,他问道:“你怎又回来。”
斯塔洛夫手掌在岑非脸上蹭蹭,然后把他抱在怀里,死死地盯着他,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小机器人,他很想念他,想念到恨不得把劈成两半,把其中半送去尼娅星球。
但现在他却更希望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
“你这是怎?”斯塔洛夫看出岑非现在可能活动不,他抱起他向他们基地走去,轻轻叹着气问他,“是不是又没有营养液?”
看着他像自己无数先辈们那样,湮灭在永恒星河之中。
他怀抱里,空荡荡,什也没有。
许久许久之后,斯塔洛夫伸出手,那些带着点点白色荧光黄沙扑在他掌心中,他将手掌合拢,从黄沙站起身,带着这小捧黄沙继续他使命。
这场战争扔在继续,虽然有岑非配制出来药水,但每天依旧要死很多很多
岑非不知道斯塔洛夫为什会去而复返,不过他剩下时间不多,不该和他讨论这些没有意义事情。
狂风扬起满地黄沙,砂砾无情地扑在人脸上,岑非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身体中零件已经腐朽得轻轻碰就能碎。
“本来不想让你知道……”岑非脑袋靠在斯塔洛夫胸膛上,听着他咚咚咚心跳声,费力地抬起只胳膊搂住斯塔洛夫脖子,小声对他说:“要走,回家去。”
他声音像是要报废老收音机,里面夹杂着滋啦滋啦电流碰撞在起响声,他手指小心抚过斯塔洛夫脸庞,斯塔洛夫下巴上有很多短短扎手胡茬,他眼睛红,里面好像有湾清澈泉水。
岑非继续用他那难听、嘶哑声音安慰着他,“你不要难过,只是要回家,们……还会有再见面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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