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支糖人送到李青衡唇边,问他:“吃吗,师父?”
自从知道自己接下来个月都没有糖吃,谢慈就想着法讨好李青衡,但往往都不得其法,李青衡这个人实在是太难讨好。
谢慈最后还是没能在镇上吃到他心心念念糖人,他那倒霉师兄赫连铮在去寻找千年血灵芝路上,被鲛人们抓到,要他做他们小公主驸马,赫连铮宁死不从,然后就被扔进海底深渊,现在正啃着死鱼骨头活命。
信中将赫连铮情况描述得万分急切,好像李青衡要是再不前去搭救,他大徒弟要跟鲛人公主生小鱼。
然李青衡看过之后,仍是不紧不慢地收拾着行李,丝毫不为自己大徒弟贞操表示担忧。等谢慈看完他心心念念杂耍表演,他们才出发前往无忧海。
刚出镇子,谢慈就靠在桥边石头上,他小声叫住李青衡:“师父背,腿疼。”
是想讨师父欢心,让李青衡多给他买几支街头糖人,结果现在支都没有。
谢慈还想再挣扎下,他赶紧跑进来抱住李青衡大腿,可怜巴巴地向他央求道:“师父……”
李青衡垂眸看他,对他道:“以后不许这样。”
谢慈歪着脑袋,不是很能理解,他说:“可是他们都会很开心。”
李青衡放下手中医书,俯下身边把谢慈散开衣服整理好,边问他:“那你开心吗,阿慈?”
谢慈早不是第次见到李青衡时那副小鹌鹑样子,现在他胆子是越来越大,对着李青衡撒娇更是常有事。
李青衡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才走几步就腿疼?”
谢慈扁着嘴抱怨说:“两天没吃糖,走不动。”
“娇气。”李青衡摇着头,他嘴上这样说着,可还是来到他面前蹲下身,谢慈下跳到他背上,两只手环住他脖子。
李青衡就这样背着他走过石桥,谢慈在他背上晃着脑袋哼着小曲,不久后还从李青衡包袱里掏出两支糖人,谢慈立刻笑起来,两只眼睛弯弯,像是月牙。
“……”谢慈觉得这件事自己没什开不开心,脱件衣服他又没有吃亏,他诚实地回答道,“有糖吃就会开心。”
李青衡嗯声,似乎是对谢慈这回答表示肯定,然后他说:“但为师现在不开心,所以你糖没有。”
谢慈仰头呆呆地看着面前李青衡,眼眶里迅速蓄起湾水,好像眨眼,眼泪就要掉下来,然而李青衡这次为给他个教训,表现得十分铁石心肠。
这孩子不给他点苦头吃,他是真不知道疼,可有些苦头李青衡也不能让他真去尝,只能把各种道理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说给他听,然谢慈很难能体察到人类悲喜,所以这项教育进展得极为艰难。
好在李青衡不是拿他完全没有办法,至少现在这小孩就知道做错事没糖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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