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星是向初见过最聪明人,只用两个月,就能把成绩从中下游提到年级第五,总分刚好比他少两分,就像是故意。
许怀星站在年级大榜前,笑容那样明亮,仿佛周身都是光芒,他说:“向初同学,你是不是要兑现承诺?”
向初才意识到,他是掉进许怀星布下陷阱,但他好像输心甘情愿,如果许怀星会在下面稳稳接住他话。
十七岁恋爱,是滚烫温度,是没有尽头热烈。
他们在漆黑操场上偷偷牵手,在教学楼天台上接吻,在狭小厕所隔间里做爱。
那时候他尤其痴迷于晦涩情诗,比如聂鲁达诗集,《二十首情诗和首绝望歌》。
许怀星非要和他起看,靠得很近,在他耳边蹩脚地念情诗,四周空气都热烫起来。
“有时候在清晨醒来
灵魂甚至还是湿
远远海洋鸣响发出回声
。
向初不解地看向他,那个男生笑着说:“视力很好,你睡觉时候没压好卷子,都能看见。”
很快,分班结果出来,他和许怀星成前后桌。
许怀星动不动就踢他凳子,缠着他讲题,向初被闹得烦,转过头,在草稿纸上给他写运算步骤,却从来不和他对视。
许怀星撑着下巴,他没有看向初写计算步骤,而是在看向初,看他伸出袖口细白手腕,看他右手中指上茧,看他小巧耳垂,看他压在眼镜下面秀直鼻梁,看他念公式时小幅度张合嘴唇。
许怀星把体温分给他,把勇气借给他,把少年干净气息渡给他,这些都让向初第次感觉到,自己是真真切切活着。
高考结束那天,许怀星拉着他,从同学聚会上溜出来,骑单车带他去海边,那时候没有智能手机,没有高德地图导航,他们半夜找不到回来路,索性在海边过夜。
向初永远记得咸腥海风扑在脸上刺痛感,记得许怀星湿漉漉掌心,记得许怀星在他耳边说:“小初,爱你。”
报志愿那张表,许怀星从头到
这是个港口在这里爱你。”
向初厌恶切肢体接触,本能抗拒和人交流,他只想缩在自己壳里。
但他没有拒绝许怀星靠近,也没有拒绝许怀星给他可乐,他喜欢可乐,喜欢气泡爆开瞬间,那是他单调乏味青春期里唯惊喜。
有天晚自习结束,许怀星跟着向初上21路公交,坐在向初后面排,塞给他只耳机,耳机里在播放五月天新歌《如烟》。
曲完毕,许怀星说:“如果下次月考,能考进年级前十,你就答应和谈恋爱,怎样?”
他觉得向初是他见过最好看人。
他喜欢向初。
他说:“向初,你手真好看。”
又说:“别地方也好看,哪里都好看。”
向初不知道许怀星为什要对他这殷勤,他不合群,体育课也是坐在树荫下看书,但许怀星每次打完篮球都会跑过来坐在他身边,递给他瓶冰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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