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叫梁思闻天真又迟钝,永远学不会对他设防,他想,这肯定要怪梁思闻。
他曲起食指,在梁思闻脸颊上慢慢地游移,离开时候,指尖轻轻掠过下唇,最后久久地贴上自己。
从十六岁到现在,他右手食指记录无数个这样吻,完成无数次不光彩偷窃行为,且年复年,愈发贪得无厌。
荒唐是,这整套不像话动作竟被他称作“吻”。
昨晚更荒唐,他半夜开车去梁思闻家熬粥,中途还闯次红灯。
梁思闻胃疼纯属是饮食不规律折腾出来,不是炎症问题尽量别吃药,所以他进门就往厨房走,熟练地使用梁思闻家锅碗厨具,小米粥在锅里翻腾时候,他洗干净手,去给梁思闻揉肚子。
等边继续想:梁思闻好像总是抱他。
前年,父亲去世后,他度陷入恍惚,门诊下班以后,他就从二楼心外科走到四楼神外科,又走回去,就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好像在完成某种虚假联系,从自己刚刚起步地方,走向父亲奋斗生地方。
梁思闻从单位赶过来,工作证都没来得及摘,随着奔跑被甩到脖子后面。
梁思闻在楼梯间拦住他,没有劝他,也没说安慰话,只是紧紧抱着他,说:“哲远,医院已经下班,们该回家。”
梁思闻比他矮半头还多,明明是在抱着他安抚,却更像是趴伏他肩上寻求保护,聂哲远重重喘口气,紧绷肩背肌肉骤然松下来,卸力般,将重心压在梁思闻单薄身体上。
梁思闻怕痒,他手掌动下,梁思闻就笑着往后躲下。后来他干脆让梁思闻侧躺着,他从后面箍着他,不让他乱动,用掌根在胃部打着圈按揉。
他不担心这样亲密姿势会让气氛变得暧昧,因为以梁思闻思维方式,这顶多算好兄弟对他合理照顾,被揉得舒服,还会生出些对医生崇拜感,全被他毫不吝啬地表达出来:“哲远好厉害啊。”
眼下正是人们忙碌天后,纷纷归家时间段,不断有车驶入地下停车场,明亮车灯晃过前挡风玻璃,梁思闻颤颤眼皮,像是要醒。
聂哲远这才将手指从自己嘴唇上移开,指尖似乎还沾着梁思闻气味。梁思闻睁开眼睛时,他心虚地握紧方向盘,后知后觉懊恼于自己日益倒退自制力。
十七岁时候,他比现在能忍。
像是累到极点所以不得不妥协,也像是心甘情愿被梁思闻捡起。
直到握住梁思闻冰凉手,他才猛然察觉到自己让梁思闻很害怕,极力稳稳声线,说:“走吧……们回家。”
车灯在眼前晃过,有些刺眼,聂哲远回过神,看向梁思闻熟睡侧脸,得出肯定结论:是,梁思闻总是抱他。
所以,这应该怪梁思闻。
梁思闻如果不主动这样做,他或许还能控制住自己,和他保持最恰当距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次又次地抱着侥幸心理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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