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宗回到寝室,房间里竟然难得片黑灯瞎火,寂静无人。
他开灯,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半路却忽停脚步,看向自己床铺……
只见那儿床头正扎只圆润气球,气球本来是纯白,但现在上面被人用记号笔画上个其丑无比笑脸,正对着他龇着大门牙。
陈羽宗盯着那气球看会儿,视线慢慢转向另边木桌之上,前几天他亲眼看着某人装进垃圾袋丢出去模型基架又端端正正地摆在老位置上,好像从没离开过样,而原本塌陷损毁角此刻也恢复如初,
面条儿露出冷艳表情:“客人?你在说谁?是在友好提醒你,到点儿,该上路,蹭饭念头也可以收起来。”
米绪连忙把自己东西挪开大段距离,鄙夷道:“谁稀罕你那脸皮泡饭,警告你,你要把你脏东西弄到这上头,就等着进焚化炉吧。”
面条大惊失色,继而又哀伤道:“多日不见,果然物是人非,如今你和新人两两相待,还互做定情信物,将旧人忘在旁,见异思迁,弃下你曾经美好誓言,再不复当年温婉……”
米绪忍着反胃,终于把最后块都拼接好后,这才起身沾杯里水洒向面前人。
“妖孽莫在凡间作乱,经本道点化超度,速速去投胎重生吧。”
接这话,直接走出去。
谢亦骞太解他脾气,无所谓走过来拍拍米绪肩膀,夸赞道:“肺活量还挺好。”
米绪骄傲脸:“那是,平时练……可是麦霸。”
见谢亦骞无语要走,米绪忽拉住他:“那什……好奇问问,只是好奇哈,像这城建类似比赛,那造房子主题最早多久前就能知道?”
谢亦骞莫名,但还是回答道:“应该是在赛前都不知道,不过直参加比赛话总能摸清些出题套路,近两年大风向是啥就会专攻哪方面。”这也是他看陈羽宗大战小战过来这些年总结经验。
面条儿应声倒下,却仍是挣扎哭诉道:“不服,有冤……”
米绪无视他哀嚎,看看外面天色,顾不上吃饭就回寝室。
刚把东西放下,米绪电话又响,近几天那陆子芬都没有再来烦他,米绪人生清净不少,这次拿出来看,是条信息。
——大米,回来,吃饭没,下来陪哥儿搓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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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谢亦骞离开,米绪认命地给气球重新接线,又分成小堆放置,想想,从里面抽只出来,扎在床头,等终于能卡着门脱身,临走前又看看陈羽宗木桌上摆那堆房地产资料,到底还是没整理,只轻轻关上门。
……
夜幕降临,米绪还在对幢楼寝室里埋头苦干。
面条儿掀袍角,在他对面端正地坐下,摆上杯清茶,翘起二郎腿,抄起小剪刀,开始修脚。
米绪察觉状况,抬起头嫌恶道:“你这样对待远道而来尊贵客人不觉得有失体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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