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微星说过,当能把他所有认为重要东西都从这里带走那天,他才会离开。虽然那时他并不知道,十七年前,个叫楼明玥可怜少年独自将他仅有半生珍贵都被迫留在条名叫积雪巷地方。而今天,有个人叫祝微星男生却和人起把他新生后所有美好都从羚甲里并带离。
“走吧。”祝微星眼眶红,却又忽然笑起来,主动牵住姜翼手,向前走去。
姜翼嘲笑他:“不
两人便在此胡乱绕圈,漫无目。
虽到处都是人去楼空萧疏之景,但仍能从那断壁残垣里找出许多过去点点滴滴。
这年来幕幕记忆电影般于祝微星眼前倒映。
渔舟街上牛奶铺,有两个人从站在铺外相看两厌,到挤于小摊并肩坐谈。
八号楼前废地上,又有两个人从初初相遇水火不容,到危楼半厦中生死相依,哦,中途还签张卖身契。
弱动物和人时,总让他想起自己,出生卑微,活着都像是苟延残喘,这既让他同情,却又觉是种累赘。
“为此小心翼翼汲汲营营,却始终踏于原地。后来才发现,原来很多人没有换魂,却早已不知不觉变做另个人,”梁永富讽刺笑,“你说……现在放弃,会不会反而变回自己?又算不算真正走出这里?”
“不知道。”祝微星摇头,“只知道无论贫穷还是富裕,人生命里永远都有得不到遗憾,无法事事完美,你和都如此。学会知足,大概是最容易幸福捷径。”
梁永富点点头:“谢谢你。”
见他离开,祝微星低头在手机上摁摁,说:“之前欠你个人情,答应过要还。这个号码主人叫丁平,他应该也在G省,经营家还算可观公司,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去找他,他应该可以给你提供些帮助。”
而那六七号楼间不过两米距离小巷,短得那有缘,近得足以守望,却又长得度跨越两世,远得分隔阴阳。这里藏他们每次归家难分难舍,缠绵爱恋隐秘酸甜。
最后站在空无人流动市场前,祝微星想起,当时自己就在这里,第眼看到那个背影提拔男生。
他以为对方掀人鱼摊欺凌乡里,那跋扈那凶蛮,是个土匪。却不知那人只是在等场曲折久别重逢,那执着那痴情,是个傻瓜而已。
再次抬头看眼羚甲里斑驳腐旧铭牌,祝微星想不到来时那陌生忐忑,真正要走时会这样恋恋不舍。
恍惚细听,那些街坊邻里烟火聒噪喧嚷笑谈依然流于耳际,久久盘桓,没有别离。
说完没再看梁永富惊讶眼神,祝微星走出七号楼往隔壁去。
刚走到那里就对上张不满脸:“磨叽到现在,和谁说话呢?”
姜家也是今天搬,显然苗香雪先走步,某人同自己样,留下没有跟车。
祝微星笑,只说:“陪最后走走吧。”
姜翼面上嫌弃,脚还是顺着祝微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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