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闭嘴。
祝微星终于找回自己声音,他尽力不动声色问:“阿姨你要办事……很顺利?”
苗香雪爽朗笑起来:“你怎这懂事呀,还知道关心,难怪阿珠也喜欢你,比那儿子讨人喜欢多。”
她这人向来藏不住事,像是回来这半天早
苗香雪呼唤无用,觉得自己离开几个月,眼前小孩怎变愣,她皱起眉,想抬头朝楼上喊人,出口个“姜”字,又记起没人在家,气得骂句娘后,道:“你站着,回去趟!”
祝微星只听阵风风火火脚步去又返,几分钟后,苗香雪再次来到他面前。她踩着深红高跟鞋,化着淡妆,整个人比之离开前气色气质都不止好点,她本就长得美,稍稍打扮便显出同此地极为格格不入张扬冶丽来,判若两人让祝微星有点不敢认。
开口,却是先对着祝微星骂好通姜翼:“真是,不在,那臭小子明明天天在家挺尸,老娘这回来,死孩子两天都不见人影,想找人做点事都没人差使!”
骂完看眼前孩子目光凝滞,苗香雪也不奇怪,比起身后那些围观七姑八姨目瞪口呆,祝微星这表情都算克制。
提着大袋东西,苗香雪递过去,说:“喏,这是阿姨从A市带来,不值钱,给你奶奶补补身体,本来想自己去,但懂病人其实最讨厌客人上门,还得打起精神应付,所以就交给你。”
利和他争。
可这话听在祝微星耳中,莫名觉得渗人,他向来平和淡然面上竟显出瞬惊惶,连好好对辛蔓蔓编个搪塞借口都顾不上,摇头着头起身就走,离开得仿佛落荒而逃。
出小演奏厅,祝微星才勉力平复住情绪,往家里去。
行到六号楼前,发现那里围拢群人,眼下祝微星哪有管闲事心,正欲加快脚步错过去,却听见人喊他。
“微星!”
见祝微星不接,苗香雪硬是塞到他怀里。
“都听阿姨们说啦,”她指指边陈嫂等人,“你又是给们姜翼写报告,又是请他到你家吃年夜饭,还上们家过夜是不是?就你们俩这友好关系,这点小礼你不收阿姨要生气!”
旁王阿姨插嘴:“微星心思细得很,这是怕你破费呢。”
又转而对祝微星道:“你苗阿姨现在可是今非昔比,你看她这身行头,点小钱才不看在眼里!”
苗香雪也道:“这人向来最分是非黑白,谁以前爱对们家叽叽歪歪指桑骂槐,谁对们家雪中送炭,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好坏,该回报时候个都不会放过!”
祝微星怔。
“微星……”
祝微星慢慢转过头去,就见个漂亮妇人站在众阿姨婶婶包围圈里,穿着红黑碎花连衣长裙,烫新大波浪卷,明艳得像抹风景。
她扬着熟悉大嗓门对他招手道:“微星,来。”
祝微星看着久未归家苗香雪,有好几秒都挪不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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