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微星放弃争辩，问：“你不怕
？”
姜翼竟然点头：“怕。”
祝微星睁大眼。
姜翼：“怕哪天风大点，把你吹跑
。”
祝微星：“……”
而这个人，其实
早就知道。
所以那些信不信魂鬼，信不信人返阳还魂
话都是有意试探。所以见自己在医院，也不问病情拽着他就走也是知道检查必定出问题。
姜翼未言，只无所谓地轻拨手里弦。
祝微星看着他，这人平时点就炸，易怒易喜，皆流于表面，可更深层复杂情绪，好比担忧好比恐惧，从来内敛至极，甚至深不可测。
“为什
你能看见？”祝微星不明白，他在羚甲里乱走，医院乱荡都未被人察觉，除老魏，只姜翼人发现。“你天赋异禀？阴阳眼？”
祝微星忽然沉默，没有接话。
姜翼没忽略他发白脸色，仍不改讥讽：“难不成你也是，白衣判官？玉面罗刹？咱俩个单位？”瞧他模样，也不知从小把这些不着边际东西听多少遍才能这样侃侃而谈。
祝微星想想，自嘲：“大概没那大官，最多算个孤魂野鬼。还是编制外。”
姜翼睨他：“可以既往不咎，但你下回见领导得客气点。”
祝微星：“……”怎忘这人最会来劲。
蜷起手和腿松泛些，祝微星轻轻抻开，倚在姜翼枕上。
“在想人吹没怎回来？放心，家有吸尘器，虽然旧点，也能逮住你。”姜翼丝毫不觉这话题敏感，专挑他痛处戳。
祝微星躺在那，用大眼睛瞪他，瞪会儿才轻轻垂下：“只是在想，如果是，算不算还活着？如果不是，又是谁。”
目前已知，他能夜半游魂，同时心跳和脑波都停止，就好像离魂肉体已死。这异常应该从他住院失忆开始，所以他还是祝微星吗？是话，这异象是为什？坠楼后特异功能？死而复生？不是话，自己从何而来，借尸还魂？真正祝微星又去哪里？
“你说，会不会真是孟济？”祝微星忽然问，“醒来时间
被夸奖，姜翼眉毛又微微起飞，却没把赞美全受，而是道，“你怎不反过来想，能看见，是你希望被看见？”
祝微星愣，竟没马上反驳。
他希望吗？
现在说不好，但刚到羚甲里自己该不至于吧。
姜翼却不听，仿佛认定这答案，翘起二郎腿。
“你是假，是真。”祝微星提醒，话落又果断放弃，“算。”
论谁画风更地狱，自己定完败，找谁不好跟他比。
想来也有些好笑，明明那阴间话题，和小土匪扯皮又完全脱离本意，恐怖片变搞笑片。
祝微星勾起嘴角，露这几天来第个浅笑，只是笑着笑着又添丝苦涩。
“那时候你就看见对不对？刚回羚甲里那几天，在个汤包摊前晕倒，还被你送回家。而晕倒时，就来过你房间。”祝微星记得，自己还在这房里站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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