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时,祝微晨带着洗完澡水汽走进来,踩在地板上砰砰作响脚步在跨入房门见到上铺身影时蓦地放轻,蹑手蹑脚起来。
祝微星当然没睡,但他觉得让哥哥以为自己睡会好点,于是假装半合着眼,透过微掀点眼皮缝望着下铺人动作。
祝微晨从衣柜边只塑料箱子里取汗衫穿
小卧室门打开,奶奶站在那里,对着大门又叫声。
“微晨,不要走远,东西就放在门口,明天和你起去卖,没人会拿。时间不早,回家吃饭吧。”
奶奶说完,祝微星就听见门外远去脚步听话停下,片刻又慢慢挪回,驻足在走廊外阵窸窣忙碌。
见祝微星显出无措,奶奶为他解惑:“这是你哥,他小时候生病落残疾,脑子也不好,你不要和他计较,他也不会妨碍你什。”
祝微星已看出那男子异常,但对于奶奶平静说出这些,心底觉得有点憋闷。顿顿,祝微星蹲下身,把散乱在门边塑料瓶都捡起来。
紧要捡,却险些被门边拖鞋绊倒。
“小心。”
微星提醒,想帮忙,却发现自己动对方便十分恐慌,急得朝后闪避,仿佛他是恶兽蛇蝎,避之不及。
祝微星意外之余只有站在原地,时不知说什好。
对方穿着大汗衫、老头裤,摆在脚垫上球鞋又黄又旧,脚尖开裂鞋底脱胶,鞋边圈黑灰。他右手比左手短截,不自然蜷缩在身侧,眼睛无法聚焦,着急时候眼珠在眼眶乱转,连带着五官跟着抽搐,不似常人。
抱着纸板和瓶子走到门外,果然见祝微晨弯着腰捣鼓那破麻袋,像是要找个地方把它们藏起来,免得被人觊觎。怕再吓到对方,祝微星只把废品悄悄放到他身后,又退回屋子里,拿过拖把将被弄脏地板重新拖扫。
奶奶已经回房,祝微星犹豫着也退回到大卧室里,但没把门关紧,开道,从后面默默看着外头动静。
半晌,安置好宝贝祝微晨回来,没见到祝微星让他明显松口气,熟练找到厨房桌上奶奶留下菜泡饭,也不加热,拿着筷子就往嘴里扒,残疾手让他吃饭姿势十分怪异,但速度却很快,像是饿狠。
狼吞虎咽吃完,祝微晨洗碗,动作可比祝微星熟练多,还把弟弟忘整理灶台都道擦干净。
看着哥哥斜着肩膀站在水槽前搓抹布背影,祝微星慢慢将门关上。在原地站会儿,没看书心思,怕祝微晨进来不自在,爬到上铺关大灯,只留书桌上小盏亮着。
察觉到微星打量,他频繁眨眼,拖着麻袋向门外倒退,嘴里含混言语,微星听几遍勉强分辨说得内容。
“不放在家……不放在家……没有脏,不放在家……”
可惜袋口没扎紧,里头破瓶破纸随他动作滚落越多,掉得四目皆是。
碍于对方惧意,微星不敢上前,只望着大门拘手拘脚,直到身后声轻唤。
“微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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