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星慢慢
抬起
眼。
老人家眉头还是皱着，但这回微星注意到她颊边散落灰白发丝，不似面上严整，显得有些凌乱焦急，
样是在淌着水，把脸上沟壑衬得更深。
微星嘴巴动动，没说出话来。
焦婶看他脸色苍白，忙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快好好休息。”
她扶着微星躺下，又想给他倒水，拿起床头柜上水壶却发现是空。
“微星？”
边开口边在祝微星头脸全身看圈，中年女人惊讶又难过，“怎
摔得这严重？”
祝微星没应声，望望她，又把目光调往她身后老太太。
不同于中年女人满面焦急，老太太脸上没什神情，她长得有些严肃，眼角嘴角下垂，微星不知道她是不是带苛责意思，看过来眼神没有起伏，几近冷漠，视线倒是动不动，直直黏在微星身上。
不见微星反应，中年女人恍然大悟：“啊哟，这……医生说是真！？你这真不认识
们啦？是你焦婶，这、这是你奶奶啊。”说着，她将老太太让到身前。
起，将祝微星从半梦半醒中吓清醒。他急喘着睁开眼，入目片昏黑，只医院长廊感应灯隐约照出室内点光亮。
努力平复呼吸，祝微星缓缓转头，察觉到轻轻脚步声从廊间响起。
须臾，两道人影出现在大门处。背着光让祝微星看不清，直到有人打开房间灯。
是隔壁床大婶，她丈夫老魏这两天才做完手术，需要夜里陪床，她直留着没走。
打量着来人，大婶好奇问：“找谁？”
焦婶面上闪过丝歉意：“这就去打水。”
走之前又见祝老太太还站着，便想给她找个位子，无奈病房里唯二两个靠椅都被隔壁大婶占，她也没站起来谦让意思，只拿眼睛凉凉地在远处瞪着这里。焦婶只得让祝老太太先在走廊坐会儿。
老太太开始不愿，直到焦婶对她轻道：“您腿脚不利落，已经到处跑这多天，又遇上这样大雨，回去膝盖再犯病话，还
微星和老太太目光对上，更清晰看见对方皱皱眉。
微星别开眼，默默低下头。
视线却落到地上大摊水迹上。
老人家手上拿把伞骨已经生锈大伞，屋外那雨势，让已经上到七楼伞面还在不停滴水，在地板上汇出块小汪洋。
伞边就是老太太脚，她穿着最老式简洁黑色搭扣布鞋，带着几个小布丁鞋面吸饱雨水，在白灯下泛出湿漉漉光泽，踩就是个潮印。老人裤角也湿，痕迹直蔓延到膝盖，粗布下能看到她两条瘦嶙嶙腿，上面还沾些泥巴。
祝微星不知出于什直觉，艰难撑坐起来。
果然来两人看见他，急急走过来。
“微星？！”
个是和那大婶差不多年纪中年女人，个是头发花白老太太，皆衣着朴素。
说话是那中年女人，走到床边，又担心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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