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却思道：“……你不觉得你很浪费？”
“不觉得。”单戎笑得很坦然，“反正又不是没钱。”
单戎这人身上有种魔力，总能精准地找到那个让人生气
点，狠狠地戳下去。文却思心头有
点火气，抿着嘴唇，转向服务生说声“对不起”，又道：“麻烦做
下他新点果汁，这些菜就不用撤，麻烦你们。”
服务生退下，单戎撑着下巴看向他，眨眨眼睛。
文却思口味确实清淡，不习惯吃辣，夹块排骨到自己碗里，又夹块做得香软鲈鱼。他面无表情，单戎搬着椅子更靠近他点，整个身子都依过来，又眨两下眼睛。
单戎作为个学生可以说是最闲那种，学校附近逛个遍，总喜欢围着他那群男生也时不时就会说到学校附近哪里比较有意思。他挑个离学校最近私房菜馆，优哉游哉带着文却思散步过去，开个包厢。
随意地从粉蒸排骨到水煮牛肉点四五道荤菜，又要两盘素菜与锅汤。他与文却思挨着边坐，待到菜道道端上桌，文却思却只夹两筷子青菜，合着饭默默地吃。
单戎表情里透着困惑：“这家手艺还不错，学长不尝尝看吗？”
“……”文却思只道，“不用，
口味比较淡，你自己吃吧。”
单戎扫兴地撇撇嘴，嘟囔道：“看学长这
瘦，还想给学长补补身子呢。”他抬手又按服务铃，服务生匆匆赶来，他抬抬下巴，道，“这几道荤菜撤走，帮弄杯猕猴桃汁过来。”
“……会吃些，但是不能吃辣。”文却思道，“别用那种眼神看。”
单戎反而笑起来，手指扯住他衣角，像小孩子样扯扯：“学长也要给夹菜。”
文却思沉下气，干脆给他夹块表面泛着红牛肉，还附带个辣椒，丢进他碗里。单戎收回手，这时候反而乖巧，看不出那个高深莫测玩弄人模样，吃那块牛肉，被辣得吸吸气，但自己点果汁还未上来，撇着嘴扒两口饭，不悔改地向文却思说：“还要。”
有第二次，第三次，文却思也懒得跟他较劲，忍无可忍道：“你不能自己吃吗？”
单戎理直气壮道：“
服务生诧异道：“这个，您口都还没吃呢……”
单戎道：“撤走，不想吃。”
服务生显然没搞清楚这客人怎回事，有些蒙，又见他学生打扮，怀疑他是想耍手段赖账，便礼貌地劝说几句。单戎满眼漫不经心，撑着下巴，明显什也没听进去，手指点点桌面：“别让说第四遍，撤走。”
文却思基本是节俭到大，曾经生活最困难时候，有段时间几乎连饭都吃不上。面前菜肴摆盘精美，香味扑鼻，蒸蒸地散发着热气，口都还没动过却要被撤下倒掉。他放下筷子，忍忍，没忍住，道：“既然不想吃，为什要点？”
“以为学长会爱吃呢，学长不爱吃，也没办法呀，”单戎耸耸肩，“反正兴趣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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