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辞见他说这句话时,神色平静,仿佛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想来也是,之前去晋城附近打探消息时,他就听说都城被攻破前,皇帝和皇后早就跑,若真疼爱公主,又怎会不带她起?
邬辞心中蓦地划过抹异样情绪,下意识将被攥掌心手又握紧几分。
林空鹿察觉,诧异地看他眼。
*
夫妇俩怔住,随即喜极而泣。
林空鹿转身后,攥着邬辞手继续下山。
身后,夏叔夏婶忍不住又喊:“路上注意安全啊。”
“旁边那位小兄弟,您多护着他些。”
邬辞依旧没挣开,回头看眼仍站在原地目送夫妇俩,莫名有种他抢人家女儿错觉。
林空鹿望着鞋和鞋垫沉默,心头莫名酸涩,最终接下,轻声说:“谢谢。”
“不、不谢。”夫妇俩连忙摇头,然后看着他和邬辞离开,几次想叮嘱什,却始终没说出口。
林空鹿走几步,忽然转头又看他们眼。
也是这时,夏婶急忙又跑过来,忍泪塞给他些碎银,并拢紧他手,哽声道:“去哪都需要盘缠,您可能不缺,但多带些总是好。”
林空鹿不想收,可实在难拒绝,最终假装收下,趁夏婶不注意时,又放回她衣兜里。
夏婶神情焦急,匆匆追来。
他站在原地没动,夏叔夏婶追上后,气喘吁吁,却又紧张得不知该说什。
半晌后,夏婶嗫嚅:“你、您这就走啊?”
林空鹿知道他们心情,轻轻点点头。
夏婶又开口:“不、不带鸢儿起?”
两人离开后不久,霞光照进山林。
快到山脚时,他忽然轻声说:“你跟他们好像很熟?”
“有吗?”林空鹿假装惊讶。
邬辞肯定地点点头。
林空鹿想想说:“可能是父母对不好,看见他们就觉得亲切。”
这不算瞎编,魔皇玄苍完全把他当工具,皇帝和皇后不算父母,而且对他也利用居多,鬼族公主……前世没接触过。
夏叔和夏婶都没察觉,只抬起手,干巴巴地挥别。
邬辞倒是看见,但没说什。
两人往山下又走段路,身影快消失时,夏婶终于没忍住,带着丝希冀喊:“您、您要是得空,再回来看看啊。”
她心知这种可能极低,这别或许就是永别,声音不自觉也放低些,明明期望对方听见,却又害怕他听见。
林空鹿脚步微顿,忽然回头,微笑道:“会。”
林空鹿摇摇头,说:“外面太危险,她个女孩子不方便。”
邬辞奇怪地看他眼,下意识想,你不也是……难道就不危险?
夏婶神情难过,但她早料到会分别,很快颤着手从怀里掏出刚纳好鞋,硬塞到林空鹿手中,紧紧按住,说:“这、这是刚做好鞋,您、您拿着。”
说完又捣捣身旁丈夫。
夏叔正望着林空鹿出神,被捣后瞬间惊醒,慌忙低头,笨拙地掏出刚缝好鞋垫,局促不安地递给林空鹿,干巴巴地说:“给、给……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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