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须得凝心静气,雀眠也不坐,就这般微伏着身子,双眼专注地盯着秦雪逢瞧。
先前不敢正眼看这个人,现在这般观察,他不得不说,秦雪逢真是他见过最为英俊男人。这人眉如墨勾,双目锐利,瞳仁也同样黑得深沉。向下看去,管鼻梁直挺,人中颇深。
方才他似乎是舔舔嘴唇,唇上仍带着湿润水光,显得唇珠饱满。他嘴角微勾,面带闲适笑意,两人目光相接,雀眠看片刻,忽然双颊通红。
下笔第笔就歪。
他回过神后,愤
实际上他自小学画,还给母亲和哥哥甚至附近几位邻居都画过像。但要他对着秦雪逢脸,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把这人画得面目可憎。
像是画成只狡猾狐狸,或者画成只色眯眯狼……
没想到秦雪逢却道:“不介意。”
雀眠语气严肃:“画得很丑,丑得像匹马也不介意吗?”
秦雪逢笑着说:“小后娘画就是,只要你画就好。”他捏捏雀眠脸颊,挑眉道,“若是画得称心呢,说不定还可以给小后娘点儿奖励。”
雀眠今年十七,秦雪逢在这个年龄时候,已经扛起家中担子。秦老爷是个废物老爷,对经商毫无兴趣,只想着吃喝玩乐,早早地生个儿子来接班。但他偏偏不中用,天能睡好几个女人,但个种也留不下,差人寻偏方、寻灵药,求天告地,直到老才艰辛地生出个来。
秦雪逢还小时候,他就请七八个老师,给儿子教授各种学业。儿子长大,他马上把人拱上位,自己留在大宅之中风流。
秦家家业被他败得塌糊涂,秦雪逢不待见亲爹,却挺待见自己将要继承家业,费数年工夫重振秦家,口气都喘不上。
到如今回想,他同自己爹小男妻苟合这几次,竟然是他心情最舒畅时候。
雀眠还坐在他腿上,趴在桌上,画完个小鸡之后,又画条鱼,画只兔子。
雀眠眼睛顿时亮:“可以回去看看母亲和大哥吗!”
他大哥生病,听说有秦家给那大笔钱后是治好,但他至今没和大哥再见过,不免会担心。而且大哥这久也没给他来信,说不定是家中还有什变故,未曾告诉他。
秦雪逢漫不经心地说:“这要看小后娘表现如何。”
雀眠从他腿上蹦起来,将宣纸挪到桌子对面,研好墨,马上摆出本正经表情,准备发挥。
他被秦雪逢逗玩这多次,心中自然是想把秦雪逢画得丑些,但在秦雪逢给好处面前,自己那点儿幼稚报复心思算得什呢?当然是马上就抛弃掉!
秦雪逢顺手揪揪他耳朵,惹得他抬头瞪人:“老爷又捉弄做什!”
“捉弄你好玩。”
雀眠看他无耻得脸不红心不跳,撇撇嘴,敢怒不敢言。
秦雪逢又道:“小后娘画技这精湛,不如画个试试。”
“不要,”雀眠在他腿上挪挪,找借口,“不擅长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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