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突然想起他名字,轻声呜咽出三个字:“宋轻罗……”
声轻笑,宋轻罗声音好像甜美奶糖,他说:“晚上好,林半夏。”
又是声嘎吱轻响,他们似乎是从另外个橱柜出来,
可怖画面和声音,侵袭林半夏灵魂,他什也听不到,什也看不见,身体好像落入冰冷海水里,动弹不得,只能不由自主下沉,下沉。直到他身体,被双手轻轻抱住。
“别怕。”有人在说话。
林半夏动弹不得,整个人都好像被黑影笼罩着,在这无边黑暗里,那个声音是如此清晰。
温暖怀抱里,带着太阳气息,“会把你们带出去——”那人说。
视野里画面出现变化,恶毒咒骂声,变成声声凄厉惨叫,朦胧中,林半夏看到形容可怖女人们,个个倒在地上,黑暗开始崩塌,凄厉惨叫,也渐渐消失。
“瘦跟只猴子似得,看见就讨厌,快滚开,不然老子踹死你!”
“想吃饭?你是想得美,滚出去,这饭就算喂狗,也不会给你吃口——”
那些林半夏以为自己已经遗忘记忆,全部蜂拥而至,占据他所有意识,他看见黑暗里,突然间亮起无数盏灯火,灯火之后冒出密密麻麻黑影,他看到数不清恐怖女人出现在门外,像蚁群般,面色狰狞朝着他走来。
黑暗橱柜里,可怜孩子终于被折磨到奄奄息,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去刹那,他感到有什东西从自己身体里离去,渐渐化作眼前带着灿烂笑容女孩,女孩长着何小花脸,脸上带着他不曾有过灿烂笑容。
“有,夏夏就不用害怕。”小女孩温柔抱着他,像母亲般抚慰着气息微弱林半夏,“没人能再伤害你。”
世界再次安静下来,林半夏感觉自己如同个在母体里婴儿,只余下无边无际宁静。
嘎吱声,是橱柜门打开声音。
这个声音是林半夏幼年时噩梦,无论他听多少次,身体也会不由自主颤抖。但或许是因为怀抱太过温暖,太过安心,这次,他竟是没有发抖。
有人抱着他,进柜子。或许是担心他害怕,那人低下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个滚烫,带着安抚意味吻。
“不要怕。”那人说,“有在呢。”
她话成真。
至此,名为恐惧情绪离他越来越远,他再也不怕。
只是当许多年后,他离开这个伤害他至深地方,关于小花记忆,也越来越模糊。但他永远都记得,他得回来接走这个可爱姑娘,他很穷,所以要努力赚钱,赚好多好多钱,即便是干别人都不愿意做工作,也在所不惜。
等他有钱,就能买间大大房子,那间房子,就是他和小花家——他渴望许久,却从未得到地方。
此时两人再次相见,林半夏终于能牵起小花手,对她说声:“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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