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偶尔才会出现小女孩,竟是仿佛住在他们家里。
冰箱也好,衣柜也罢,所有带门后面,都是她身影。她蹲在狭小空间里,扭着头对着打开柜门人露出灿烂笑容。
只可惜她笑容越灿烂,打开柜子人就会越恐惧。
而唯毫无反应,便是林半夏。那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出现什问题,他非常开心自己能每天都见到小花,姑父姑母也不再虐待他,生活似乎点点好起来。然而直到林半夏离开那里好久,他才隐隐约约发现,自己和常人似乎有些不同。他不害怕,或者说,当他意识到自己害怕时候,已经距离事情发生过好长好长时间,长就好像,他和小花之间距离。
眼前女人,落下手里刀,小花没有吭声,像只可怜动物样,被她轻而易举夺取生命。
是在哪里见到过似得,那些尘封记忆碎片,此时终于在脑海里汇集成连贯画面,林半夏猛然想起,他为何会觉得这幕如此熟悉——他曾经亲眼目睹,姑姑和姑父想要杀掉小花。
那个无处不在小女孩,让他们脆弱神经绷断,于是在某天,林半夏听到厨房里,传来可怖响动。
正在屋外他,踮起脚尖,看向厨房里。
男女低着头,挥动着手里利器正在砍着什,鲜血将他们脸染红,看起来可怖极。林半夏听到利刃插入肉体声音,他呆滞站在原地,听着他们对话。
“把她弄死不就完,什鬼啊神。”
林半夏死死咬着自己手,哪怕口腔里充斥着腥味,也不肯松开片刻。
女人杀掉小花,身上血迹又多几片,她没有理会躲在柴火丛里林半夏,愉悦哼着歌儿转身离开。
林半夏见到她走,才踉跄着从柴火堆里爬出来,他跑到小花身边,抱起她破碎身体,虽然努力想要忍耐,却还是忍不住抽泣起来。可怜小花被砍乱七八糟,几乎看不清楚原来模样,就像个破掉洋娃娃,林半夏没办法控制住自己身体,眼泪跟断线似得个劲往下掉,和小花鲜红血液融合在起。
“夏夏,夏夏。”怀里模样乱七八糟小花突然出声,林半夏低头看,才发现本该没气息她竟然在说话。
“你痛不痛,痛不痛
“是啊,早该这样。”
“那个姓林小子,要不是害怕被怀疑……”
“他不能死,死会怪上们。”
低声窃窃私语,狰狞扭曲面庞,眼前画面变成林半夏永生噩梦。他终于看到被他们按在地上东西,那东西穿着他熟悉碎花小裙,脑袋上还顶着两个可爱羊角辫。她脑袋正好朝着林半夏,林半夏木然看着她,竟是看到她对着自己眨眨眼,露出个温柔笑。
然而当姑姑和姑父千辛万苦处理掉他们想象中尸体后,却愕然发现,有些事,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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