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帝惊,这才发现在廊柱暗影处,立着人。身着玄色绣明黄龙纹衮服,头雪白长发未束,长长地垂到脚踝,背对着众人,看清不面容,周身气势冰寒凛然,望之便让人生出顶礼膜拜冲动。
“圣祖!”天德帝噗通声跪在地上。
身后诸多近卫皆傻眼
“西北军还有多久能到?”天德帝问近卫。
“回皇上,起码还要三日。”近卫小声道。
“轰轰轰——”巨木撞击宫门声音,仿佛恶鬼催命符,声声敲击在人心上。
“那南浔军呢?”天德帝赤红双目,如今来是辰子戚也好过姚光。辰子戚打旗号是勤王救驾,便不可能做出杀兄弑君事,顶多逼他写退位诏书,他只要拖到西北军来便是。
“南浔军,还有日,”近卫哭丧着脸,把天德帝搀起来,“皇上,咱们赶紧去密道吧,叛军马上就攻进来!”
在诸多起义军中,有支很特别,自原本极阳宗带而起,不反皖王,也不投靠辰子戚,路直往云州而去。
“除,bao君,复极阳!”震天响口号声,叩响云州行宫大门。
天德帝怎也没想到,最先到不是西北军也不是南浔军,而是支起义军。领军不是别人,正是他幼时伴读、极阳宗宗主姚雄儿子——姚光。
去年辰子戚带兵灭极阳宗,捉姚雄交给天德帝。当时姚光还在空明宗治虫,等他痊愈回家,才知道宗门被毁、父亲下落不明。极阳宗屹立千年,非是朝夕可以拔除,姚光聚拢分散各处极阳宗弟子,加上那些对极阳宗极力崇拜信徒,誓要天德帝血债血偿。
外面火光冲天,天德帝在大殿中焦急地走来走去。两万云州军,加上天德帝带来几千西北军,也只是勉强支应。听斥候来报,姚光不知为何功力大增,以敌百,形如修罗。
天德帝咬牙,带着帮近卫往行宫深处跑去。刚刚离开大殿,宫门就被撞开,姚光手持大刀,杀得浑身是血,大吼声冲进来。
“元帅,您不可冲在前面!”极阳宗弟子规劝道。
“闭嘴!”姚光甩开身边弟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定要亲手宰辰子垣!”
天德帝推开藏有密道宫室大门,却见密道门大开着,露出内里昏黄幽深烛光,不由得心中咯噔下。
“是什生死存亡大事?”道低沉悦耳,略带几分慵懒声音,在宫中回荡。
“皇上,不好,叛军已经冲破祥云门!”面上带血士兵跌跌撞撞跑进来,声音嘶哑道。
“敲钟,朕叫你们敲钟,还不快去!”天德帝抓住身边近卫,大声吼道。
“皇上,已经在敲,您听。”近卫指指外面。
云州行宫,有大钟名云章,声如龙吟,钟声响,能传百十里。
天德帝颓然地坐在,圣祖武帝曾有云,若到辰家生死存亡时候,可叫人敲响此钟,这是只有历代皇帝才知道秘密,如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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