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给官府,官府言说那寡妇是江湖人,管不得,得找庐山派调停。花钱托关系找庐山派,才知道,那寡妇是庐山名弟子遗孀,那名弟子去年在门派比斗中死。庐山派只赔他二十两银子,言说那寡妇不易,叫他不要多事。”洛云生说话,带着诗人独有抑扬顿挫,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听下去。
李于寒微微蹙眉,因他心练武,少理庶务,庐山派产业都是交给大师兄打理,所以并不知道,浔阳城竟也是这般模样。
“名门正派,锄强扶弱,锄是他人强,扶是自己弱,”洛云生轻笑着,站起身,靠在窗边,任由夹着雪花寒风吹到脸上,“如今大门派,与前朝那些宗室权贵没什两样。”
“话可不能这说!”二楼坐席,并非单独雅间,而是个比楼稍小大堂,附近还坐着其他几桌客人。
旁边桌人,手中拿着裹金色刀鞘长刀,各个虎背熊腰,很是孔武有力样子,为首却是位面相稚嫩少年。
年关将至,要准备着过年,剑阳城中家家户户都在采买年货,东西街上摆满品种丰盛货物,东门外官道上来往送货商贩络绎不绝。
往年是决计没有这般热闹,剑阳城中百姓脸上都洋溢着过年喜悦,颇有些太平盛世错觉。
洛云生坐在酒楼靠窗位置,看着熙熙攘攘街道,很是感慨,两壶酒下肚,便开始晕淘淘地念诗,不知今夕何夕。
李于寒坐在他对面,默默地喝几杯淡酒。庐山门规甚严,他很少饮酒,眼前书生看个街道也能看得痴迷,让他有些不解,“先生叫李某来,就是看行人吗?”
洛云生晃晃喝空酒壶,招手让小二再拿壶来,跟李于寒碰杯,“李大侠觉得,此处与浔阳相比,有何不同?”
“名门正派与那些鱼肉百姓权贵可不相同。”少年微微扬着下巴,神色中有掩饰不去倨傲。
“有何不同?门派管辖之地,皆征赋税;门派要建房屋,皆征徭役;门派看上哪家姑娘,也会直接抢去,还不许人家说个不字。”道略带沙哑嗓音,从楼梯处传来,众人纷纷
“此处武林人少。”李于寒想想,只说出这句。浔阳街头人,几乎人人都有兵器傍身,随处可见冲突争执,这里却很安宁。
“没错,会武人少,手无寸铁人多,这样日子,才算得上太平日子,”洛云生叹息声,“上次王爷处置庐山派两个外门弟子,庐山掌门可有不满?”
“是有些不满,不过师父很喜欢子戚,便也没有计较。”李于寒淡淡道。
“呵……”洛云生嗤笑声,没再继续说下去,沉默片刻,忽而指着街对面户卖胭脂水粉店铺道,“那家店铺掌柜,原先是浔阳人,在浔阳那间铺子开在青楼对面,生意极好。就在今年,那间铺子被个姓路寡妇强占去。”
李于寒不知道他要说什,便放下酒杯仔细听,“没有人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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