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青手指停在王宫位置。
乔天涯没有收起匕首,他哑声说:“老本行,老规矩,主子下是死令,绣春刀下就无生还。你分头行动,”他把匕首钉在王宫,“去这里。”
***
正东门防守不到半个时辰,靠近枫山校场南侧门就被绕行守备军撞出缝隙。那主力守正东门都军哪知道,沈泽川这手速攻是跟哈森学,不仅要快,还要狠。
南侧门都军抵着城门,还没有来得及喊号子,就被插刀卡住空隙。
当初官沟案以后,潘蔺曾把阒都官沟工程图纸送给萧驰野,萧驰野又把这个图纸留在梅宅。沈泽川叛走中博时候,乔天涯和费盛就是靠着这张图逃出阒都重围,他们早就把阒都纵横交错官沟熟记于心。
乔天涯下巴埋在浑臭污水里,他微仰着头,在尽头用肩膀撞着斜上方木板。
木板上锁链“哐当”挪开,刮尽胡子葛青青跟乔天涯对视眼,随即笑,伸手把人带出来。
“年多没有见过,”葛青青说,“府君还好吗?”
乔天涯摘掉匕首,言简意赅:“无恙。”
画舫都在随波动荡,这是数百年里阒都首次觉察到风雨欲来逼迫感。
“沈氏兵临城下,”太学纸页翻飞,学生们抱头大哭,“大周无望!”
罗牧在急催战鼓时候,远远看见几行人。他放下耷拉旗帜,上前行跪拜之礼,大声说:“臣,有负圣恩,今夜必以死报效家国,誓不与反贼同污!”
孔湫蹒跚向前,把住李剑霆手臂,向周围凝噎,道:“皇上在此,也在此。今夜若能赢,在场诸君皆是大周肱股之臣!若不能赢,城破时,孔湫第个跳楼殉国!”
罗牧被孔湫凄凉音调惊出冷汗,他抬头,看内阁老臣个个肃穆,显然不是在假意安抚,而是已存死志!罗牧怎料他们肯为大周做到这个地步,刹那间自残形愧,却又心存侥幸。
“通传,”都军小将大声喊道,“南侧门破——!”
城门顿时被撞到斜
“们这几日直盯着阒都内部动向,”葛青青也不再寒暄,掏出图纸,上边都是各色圈画地区,“‘蝎子’就在这里。”
乔天涯看着那些密集覆盖圈,阵头皮发麻。
“这些人没法扎根,只能游荡在阒都随时待命,大部分都是三教九流。”葛青青把划掉地方盖住,“府君猜得不错,他们有‘头领’在指挥行动。”
乔天涯盯着“头领”位置。
“蝎子要替阿木尔拖住府君,”葛青青用手指圈圈,“在他们动作前,们得先下手,个不留。”
“沈泽川只有两万五兵,此战能打!皇上与诸位大人且——”
罗牧话音还没有落,投石机就动,巨石轰然砸在城门,百年“阒都”石刻尊牌当即爆开,被砸得粉身碎骨。
薛修卓挥臂拦下李剑霆,道:“沈泽川攻城,护驾!”
***
乔天涯叼着匕首,靠肘部挪动,爬在阴暗潮湿官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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