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御史立刻道:“微臣证据确凿,皇上却要偏袒罪臣,岂非不辨是非、不分黑白——”
“薛
李剑霆鬓边金蝶轻晃,她坐直身。
“薛修易在此职位上大肆揽财,赚得东龙大街庭院三处。此人不知廉耻,还联合内宦同做假账,偷盗内仓珍宝转手倒卖,总价二十万两!”
满堂当即沸腾起来,庸城赈济银才不过十万,咸德年萧驰野行贿案牵扯到泉城丝也只有八千两,谁知薛修易上任不满三个月,竟然就贪掉二十万两!
“硕、硕鼠……”内阁老臣阵晕眩。
李剑霆面色渐沉,薛修易倒卖内仓珍奇二十万两,却让福满给自己呈报八万两,那剩余十二万两他们全部私吞。
月俸没发,们户部月俸也没发,大家都挨饿,怎净骂们呢!”
“你们直查账,查丹城和芜城,潘、韩两家给抄掉,遄城费氏带头,现在其余几城都在填补田税,”吏部*员反驳道,“依照年初预算,此刻发月俸是够。钱呢,钱都到哪去?总得给个说法!”
“太后驾鹤,皇上登基,你们问问礼部,钱去哪?钱都用在刀刃上!还有太庙翻修,民区重建,工部……”
“你们讲月俸,”工部*员急道,“旁扯些别干什?”
“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查账都由刑部、大理寺复审,再由内阁稽算呈报给皇上,没有半点隐瞒。”梁漼山朝李剑霆行礼,“皇上,户部账月月都呈递内阁,元辅给票子,皇上批过红,每步都严遵律法按照规矩走……”
“微臣还要参大理寺少卿薛修卓!”御史枪口掉转,直指薛修卓,“薛修卓专横威福,假公济私!身居高位却不思自省,盛得隆恩却不通圣心,放任硕鼠进仓,与薛修易狼狈为*,实在可恶、可恨、可唾至极!”
“你放肆!”李剑霆陡然厉喝。
满堂“哗啦”地跪倒,落针可闻。
李剑霆起身,在皇位前侧身,指着御史道:“身为言官,担负监督弹劾百官要任,理应核查务实!你深知自己左右朝廷言路,却借此摈斥异己,朕看你才是可恶!”
言官品阶不高,威慑力却能贯穿上下。早年光诚帝都不敢斥责言官,只有被言官斥责份,到天琛年出李建恒那个混子,在行贿案里为稳住局势发作傅林叶,除此以外,大周还没有皇帝敢在朝堂上得罪言官。
“严遵律法?崇深大人,不见得吧。”都察院御史抬手行礼,“皇上,微臣正要参原户部薛修易受贿事!”
这声喊得满堂肃静,吵起来几帮人都转过头。
薛修卓默立在群臣中,眼睛都没动下。
李剑霆看薛修卓眼,顿须臾,道:“薛修易现如今不是内仓典守吗?”
“回皇上,正是。此人原在户部就行事糊涂,屡次诽谤朝廷,直不得重用。”御史掀起袍子,跪到地上,继续说,“直到几个月前,薛修易勾结行商,借皇上大赦,重金贿赂宫中内宦,谋得内仓典守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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