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云翻过尸体，尸体
脸都被泡肿
，他拧干淤泥，辨认着尸体身份。
“铠甲被扒掉，”锦衣卫迅速地说，“人是在上流死。”
霍凌云扯开衣物，倏忽站起来，说：“……这是铁骑。”
***
洛山连通沙三营马道上奔驰着
个铁骑，他在颠簸里摇摇欲坠，在马蹄经过地面上留下长长血
要是费盛那个讨厌鬼在就好。
霍凌云把水囊挂回马背，他没有费盛洞察力，在黑夜里显得很迟钝，却又只能在夜晚行动。
“
们究竟要去哪里？”跟着霍凌云锦衣卫摘掉风领，灌着水，“们已经往北走五天。”
“们就待在这里，”霍凌云说，“直到闭着眼都能走出去。”
他们往北走到靠近沙三营地方就会折返，但不会回端州，而是会照着原路继续往北，如此周而反复。锦衣卫噤声不语，他们在临行前得到过乔天涯训斥，因此在途中没有人反驳霍凌云。
翻上去，踩住豁口，弯腰检查着墙头机弩。
“达兰台给让开道路，猜他不会回阻。有熊部没有那
多战士，达兰台只能选择集中兵力，否则他抵挡不任何方攻击。”
萧驰野想须臾，说：“你是说达兰台要集中兵力攻打其他地方？”
“离开边郡，这里四万守备军要走半，没有陆广白，就没有能跟他们打来回将领，此时不攻更待何时？”戚竹音说道。
“那也不划算啊姐姐，”萧驰野说，“既然达兰台兵力不够，那他打掉边郡，你就会很快回程，他还要受到后方苍郡守备军袭击，根本守不住边郡。他费尽周折到这里，不会像哈森样只是为粮食。”
矮种马耐力很强，在戈壁滩上行走数日也没有疲惫。它们粗壮脖子看着很笨，但锦衣卫已经习惯它与外表不相符速度，这都是好马。
天快亮时霍凌云停在河畔，他放马饮水，自己蹲在侧旁洗脸。
清晨河水冰凉，扑在脸上令人精神震。
霍凌云打开水囊，摁进河中，在那“咕嘟”声里，忽然看见翻滚出来暗红色。他下摁手指触摸到冰凉却柔软东西，跟着暗红色浮出来还有黑色头发。
“死人！”同样在洗脸锦衣卫低喝声，拽着头发，把尸体从水中拖出来。
戚竹音直起身，侧头时被风吹乱头发。她不像陆广白那样继续推演，而是说：“那们试试好。”
***
萧驰野离开交战地以后，离北就露出疲态，然而哈森猛攻没有减弱，陆广白只能压着调令不动，让洛山加强戒备。端州鹰眼望不到茶石河畔，霍凌云就在这个时候悄悄离开端州。
霍凌云队伍人很少，都是锦衣卫，他们沉默寡言，带着简单行囊，骑是从阿赤那里俘虏矮种马。他们在日出时休息，在日落后行动，沿着茶石河往北走。
今夜风很干燥，霍凌云把水囊里最后滴水也喝完。他擦拭着嘴，坐在马背上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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