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霆手指抖得厉害,她在死寂里自嘲地抹把脸,像是在擦抹眼泪,却只留下殷红指印。
不是家畜。
李剑霆迎着薛修卓目光,缓缓收紧拳头。她通红着眼眸,在这骤变里露出复杂神情,既像是哭,又像是笑。
“不是……”李剑霆从齿间挤出声音,她陡然回身,朝着殿门举起右手,仿佛握住曾经遥不可及权柄,字句地说,“储君在此,谁——要当乱臣贼子?”
太后扶着把手,虽然还在高位上,却好似回到进宫那天。那天她站在巍峨殿宇前,仰望着正值壮年光诚帝,光诚帝也曾立在九重巅峰,举着右手,对她说着:“天子在此。”
晃在自己颊边。
韩丞痛得声音发抖,已经是强弩之末,说:“你……你竟敢……”
李剑霆抖着手拔出金簪,被血溅得华袍肮脏,她见韩丞还没有死,咬牙,闭眼照着韩丞门面和脖颈无序乱捅。
韩丞断续道:“娼……你……”
他右眼在阒都大雨时被猛啄伤,左眼又被李剑霆戳瞎,此刻没有人样,面目模糊,嘴唇翕动。
李氏君王!
“想…………世……竟然到……”
福满还被韩丞压在背后,被那血淌脸,他吓得尖叫。孔湫心有余悸地松开手,确认韩丞已死,才猛地舒出口气,跌坐在地。
韩丞摔在地上,歪着脖子,不再动。
薛修卓也在喘息,他盯着李剑霆,眼神里夹杂着不可置信。李剑霆金簪满是血迹,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她双手都是血,像是被韩丞模样吓到,退半步,喉间压抑着粗喘。
家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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