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昌话音没落,骨津马就飙风般赛出去。老头吃满嘴灰,急得都快站起来。
骨津和邬子余辅车相依,堵住费盛前路。费盛慢半步,越不过去。后边丁桃“驾”几声,从费盛身边经过,从外侧挡着骨津马屁股,压得骨津不得不缓下速度,把马道让给邬子余。
“津哥!你有两银子是不是藏旧靴子里?都泡潮啦!临行前咱们宅子门口六婶还在问,你赊酒钱几时还人家?觉得可臊!”丁桃越说越来劲,“就做主把你靴子里钱拿出来,还半。半!你到底赊几两啊?账都记混……”
骨津忍无可忍,偏头说:“闭嘴!”
“不怕,”费盛看乔天涯退后,连忙说,“那你也不能退,咱们哥俩齐心协力啊。”
乔天涯用马鞭指指后边,费盛看,霍凌云也在。乔天涯说:“最后马道窄,你不要跟邬子余纠缠,只管闭着眼策马,后边有是人给你挡着。”
他这是要和霍凌云给费盛抬架子,把风头都让给费盛。费盛时间也不知什滋味,冲乔天涯抱拳,说:“你是亲兄弟!”
姚温玉虽然听不见他们话,但看着乔天涯退后,就明白他们是什意思。
萧驰野捏着茶杯,看着马场,玩味地说:“这乔天涯也忒谦让。”
浪淘雪襟在马场上所向披靡,它是鸿雁山下无冕之王,遇见边沙战马也难逢敌手。萧驰野玩两圈就作罢,下来吃沈泽川剩在桌上茶,那杯沿还残存着府君温度。
“今日难得,”萧驰野喝完茶,拿热帕子擦手,“设个赏让他们玩玩吧。”
“现成赏有是,”沈泽川转过头,对跟前侍女说,“告诉他们几个,跑赢有大赏。”
萧驰野坐下来,长腿挤得沈泽川快没处放,他问:“什赏?”
沈泽川笑而不答。
跑马是兴起,大家玩玩罢,但是不意味着锦衣卫能输得太难看。离北铁骑和中博守备军都在场,乔天涯却还是要把机会让给费盛。
二爷这话是在说乔天涯没锐气。
姚温玉揽着虎奴,看着乔天涯没作声。
沈泽川把折扇抹开些许,又合上。他看着像是胸有成竹,既不出声,也不着急。
“小盛!”尹昌踩到围栏,跨坐上去,冲费盛撕心裂肺地喊,“你快点跑,快点!赢老头子带你吃酒——”
场上跑马几个人都停下来,澹台虎听着有赏,就乐起来,说:“这是占咱们中博便宜。”
离北诸将都精于马术,中博近卫却都不善此道。骨津和邬子余就能搏掉彩头,这场赛马根本没什悬念。
费盛坐在马背上,跟乔天涯说:“要不你上?”
乔天涯勒着缰绳,跟后边骨津打招呼,说:“你是府君脸面,不战而降像话?桃子,上来,陪你老十哥跑这场。”
丁桃攥着缰绳过来,对费盛说:“你别怕,在离北时候,津哥就没跑过,会儿给你堵着他,你专心赛邬子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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