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沙骑兵带起劲风席卷全场,他们弯刀和铁锤驱赶着大周男儿,从离北到中博,没有人能从他们马蹄下存活。
萧驰野薄唇间呵出热气。
“分开追,”阿赤抽响马鞭,“砍掉他们头!”
骑兵分成两翼,阿赤稳居中锋,俯瞰队伍就是爪状,像是要把禁军攥在其中。两翼先行,从左右绕到禁军前方,只要他们碰头就能形成包围圈,到时候阿赤带着中锋从后撞进禁军,弯刀就好比进入屠宰场。
七年前阿木尔就是用这种阵型把端州守备军撞进茶石天坑,阿赤受到启发,对这个阵型十分钟爱,几日前在端州附近,他也是用这个阵型把离北铁骑左翼绞成碎片。
两翼势如猛虎,已经超越禁军,绕到前方。他们掉转马头,队伍像长蛇般绕向中心,要在这里锁住禁军出路。
可是中心站着熟悉身影。
嘶鸣,跟着喷他满头热血。
“狡诈!”阿赤用大周话训斥着骨津,他挥动着自己弯刀,把剩余血珠甩在骨津身上,“但也仅此而已。”
阿赤精锐蝎子使用弯刀比普通边沙骑兵更大,拿在手上像是粗壮银钩,只要被他们挂住,不论人畜都要丧命。
阿赤早在追踪中察觉猫腻,这路上留给他线索委实太多,就像是告诉他人在这里。阿赤被风吹透脑子很快冷静下来,用先行队试探番,果真钓出禁军!
骨津偏头擦掉脸上血,轻啐道:“是?”
夜色里,战马没有嘶鸣,它们浑浊热气从铁罩里喷洒而出,铁甲在漆黑里显得格外狰狞。马背上铁骑在激荡雪风里巍然不动,用沉默隔绝厮杀声。
两翼先锋跟铁骑交过手,他们并不害怕,所以没有人喊出停下命令。矮种马扬着雪雾,从两头夹击过来,担任两翼前锋蝎子们不约而同地换下弯刀。
他们要在碰撞那刻把铁骑抡下马背,像以前做过无数次那样,靠马蹄、靠臂力,砸瘪铁骑头盔。
萧驰野坐在马背上,浪淘雪襟正在刨蹄,他罩在重甲里,钢铁遮挡他面容,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神情。他在那满场呼喊声里,好似定海神针,稳稳地定住前后军心。
骨津在看见萧驰野那刻,深呼口气,跟尹昌几乎是同时刹住脚步,紧接着,两个人在阵阵雪浪里起回身,面朝着阿赤追兵打开架势。
那头尹昌放弃反抗,在骑兵包围里打开手臂,半蹲身体像是要抬起什似,高声道:“起来咯——!”
骑兵马蹄下冰层猛震,他们以为禁军在这里砸出窟窿,立刻在惊吓中勒马往后退。然而他们退,又见尹昌带着禁军矮身翻滚,从马蹄间蹿出,拖起刀就跑。
被耍!
阿赤怒火,bao涨,用大周和边沙混杂脏话骂着人。可他没有立即追出去,到这会儿还保留着理智,认为其中必定有诈。结果尹昌和禁军越跑越远,阿赤才反应过来。
这他妈是真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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