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昌把年纪,脸上褶子都能掐出花,学起女人却惟妙惟肖,把那神韵把握八分,跺得脚下冰碴子乱跳。
总旗脸上青白阵
总旗跟着杨裘在灯州威风惯,到樊州翼王都对他客客气气,昨晚在野地里被尹昌遛圈,又捅屁股,这会儿积着怨,撑着墙垛破口大骂。
总旗还口,尹昌就挥手,怂恿着背后茨州守备军连吼带唱地回骂。总旗气势上压不过,声音被他们给盖掉,怒火直蹿,气得砸墙,对左右道:“射他!”
樊州兵“唰”地架起弓,下边茨州守备军立刻就跑。他们配备着盾牌,在“叮叮当当”几支落箭边跑边骂,待出樊州兵射程范围,就站在那条线上,齐声冲墙头嘘声。
尹昌跳进线内,举起双手,让后边号角吹起来,老头红光满面地喊:“樊州哪——”
茨州守备军齐声道:“尽他妈是软蛋!”
,就替你跑这趟。”
方老十当即变脸,说:“你算得好啊!”
他们咬死对方,都不肯让步。翼王钱就是日后保命钱,谁都不肯分给别人,为此僵持在这里,把气氛搅得沉重。
杨裘话都被方老十堵死,他坐在这里越发焦躁,担心霍凌云扛不住茨州守备军,索性心横,就想在今夜杀人抢钱。
***
尹昌又喊:“翼王诶——”
茨州守备军接道:“就他妈是条赖狗!”
樊州箭射不到,大小军士都趴在墙垛上,七嘴八舌地回骂,可惜效果甚微。尹昌还给守备军编调子,他们站在这里吼得震耳欲聋。
总旗半个身子都探出去,被骂得面色铁青,隔空咆哮:“老匹夫喊个逑!老子要割你们烂舌头!”
“来来来,”尹昌像是喝高,踩着雪,原地转圈圈,拍着手说,“你要是不来,老头就把你认作闺女,闺女嘿!”他捏着手指,扭身回看墙上总旗,掐着嗓子,学道,“老子要割你们烂舌头,还要撕你们脸皮子!”
城墙上樊州兵正贴着墙角撒尿,突然听见下边传来几声口哨。他系着裤子,没敢直接探头出去,而是从墙垛中间往下瞟。野地里燃起篝火,茨州守备军顶着盾牌在城前列阵,却没有响起出战号角声。
尹昌立在最前方,灌几口酒,喊道:“翼王在不在?喊他上城墙,咱们谈谈嘛!”
樊州兵昨夜被尖刀捅穿滋味还在,尹昌追赶他们时就像个老疯子,到现在余威仍存。樊州总旗是个土匪,跟着杨裘混,霍凌云特地把他放到这里。他趴墙垛上冲尹昌吐口水,说:“谈你妈个蛋,休想骗老子们出城。”
尹昌不甘示弱,骂道:“樊州境内皆你妈是软蛋,缩头孬种给爷爷舔屁股都不配!呸,小瘪三!还打个逑仗,趁早滚下来给咱们府君提鞋。”
尹昌年少时候混迹市井,污言秽语随口就来,站在这里喝酒助兴,能骂个三天三夜不重样。他用词粗鄙,骂到痛快地方,带着守备军起嘁声,高兴得像是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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