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昌嘬着酒,看向樊州方向,咂吧时抖动着胡子,说:“你咋这着急?看还不是时候呢。”
费盛猜这老头是畏战,在锦衣卫案卷里,没有尹昌这个人。费盛在做听记时候翻过茨州案卷,尹昌在兵败案前也没有功绩,他能升到指挥使,全是因为茨州守备军将领死完,又遇着老好人周桂,按照资历排上来。
尹昌甚至在升到指挥使以后,也没什存在感。周桂和孔岭开垦荒地时候他在喝酒,以雷常鸣为首落山土匪屡次三番骚扰茨州时候他还在喝酒,就算是茨州守备军重建,他也像是摆设,根本没有发挥过作用。
沈泽川这次指派尹昌出战,是因为茨州确实无将,也是因为樊州好打,没什难处。茨州守备军得有个自立机会,这就是个好机会,不需要主将多强大,能顺其自然地攻下来就可以。
费盛心里盘算着,看尹昌坐在对面蹬掉靴子开始抠脚。他想说什,又被老头脚气给熏得开不口。他匆忙地站起来,对尹昌抱拳,就跑边透气去。
酒囊拴在腰间,拍拍,冲费盛嘿嘿笑,说:“你看好,自个儿——”
“欸,”费盛看着尹昌蹬马鞍脚给滑掉,他眼疾手快地搀扶老头,连忙嘱咐着,“您上稳哪!”
费盛扶住尹昌,发现这老头双腿粗壮,沉得厉害。他把尹昌扶上马,觉得这老头有点东西,说不定还真能行。可是没过多久,尹昌就在马上昏昏欲睡,几次都险些滑下马背,全靠费盛叫人盯着。
茨州距离樊州不远,就这两天路程,费盛都走得提心吊胆,生怕还没有到樊州,主将就先自己摔死。路有惊无险,终于到地方,扎完营,费盛等着尹昌安排攻城军务,谁知这老头进帐子倒头就睡,顷刻间鼾声如雷,怎吵都不醒。
费盛站在帐子外边看四周,茨州守备军全是新兵蛋子,尹昌连夜巡队伍都没有安排,他们就跟瓜蛋似滚得到处都是,没半点气势。
尹昌活动脚趾,把缝隙都扒干净。他快有两个月没洗澡,这会儿把自个儿也熏得受不,抱着脚直嘀咕。
海日古待在北原校场,沈泽川把蝎子留在这里。他们刚开始跟茨州守备军相处得不好,总是挨骂。后来锦衣卫居中调和,才让双方没有动起手来。
海日古才收拾完自己,这冷天,他打着赤膊洗澡,从井边往回走时候看营门大开。
漆黑沉闷重甲席卷而来,把藏在
这他妈打个。
费盛啐口,现在就想给沈泽川写信。夜巡事情锦衣卫只能自己代劳,费盛守营熬到天明,双眼通红,看着尹昌精神饱满地从帐内出来,冻僵脸上硬是挤出笑容。
“睡得好啊尹老,”费盛搓着手脚,“您看咱们什时候攻城?”
尹昌坐下来,从酒囊里倒着酒,只喝两小杯,说着:“不急不急。”
费盛领可是速战速决命令,他说:“这几日无风无雪,错过就不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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