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脾气好啊。”戚竹音想起后院女人就头疼,接着说,“老爹中个风,都搞得他马上要咽气样。天天闹着分家产,连他那金马桶都惦记着。”
戚尾说:“她们怕您哪。”
戚竹音来气,说:“没给饭吃吗?”
戚尾讪讪地说:“您盯着姨娘们账簿,扣人家胭脂水粉钱啊。”
戚竹音没话说,这是笔烂账。戚竹音这些年为给启东守备军补齐军饷,把自己私银花得干二净。其余四郡都能靠军屯缓解压力,没战事那几年粮仓还很充裕,但边郡不行。陆广白在边郡贴光家产,戚竹音也在边郡贴光嫁妆。半年前边郡军粮是烂,戚竹音跟行商借笔钱来填,原本能省出来还掉,可是紧跟着花戚大婚,为娶花香漪,戚家钱是真所剩无几。
音从军帐内出来,看戚尾下马过来,说:“哪儿信?”
戚尾呈上信函,说:“中博来,盖是私章。”
“看来沈泽川在中博混得不赖,”戚竹音拆信,“还能活着把信送到这里来。”
戚尾虽然没有擅自看过信,但是他也知道是什事,在戚竹音看信时候说:“茨州守备军建立不到半年,在敦州能击败边沙骑兵,实力不可小觑啊。”
“这得感谢萧二,”戚竹音把信递还给戚尾,看向阴沉沉天空,“离北王把他压在后边时间越久,他来日到前边冲劲头就越猛。”
这些姨娘每个月花销惊人,光是胭脂水粉就要几万两,戚竹音做主扣掉这笔钱,就是捅马蜂窝,惹得姨娘们在后院哭成片,要给戚时雨告状。
戚尾知道戚竹音难处,便说:“要不跟夫人商量商量?她嫁妆……”
戚竹音倏地看过去,戚尾自知失言,立刻跪倒在地。
戚竹音没再看戚尾,上马说:“把红缨调回去,就说是意思。府里谁敢对花三动粗,就让红缨不要客气,直接捆起来送到这里。她远嫁到启东,不是来给填补亏空,二不是来给姨娘当受气包。她前边缀是戚时雨名字,是八百里疾行迎回来启东大夫人,欺负她就是欺负老子,欺负老子就是变相欺负。为着这口气,别打人家小姑娘主意,你听懂没有?”
戚尾说:“过年,阒都就该催您北上讨伐樊州翼王。”
戚竹音没接话,她冲后边亲兵打声哨,接住氅衣,在穿衣时话锋转:“爹还行吗?”
戚尾跟着戚竹音,说:“按您吩咐,备五个人轮番伺候,不许府里头姨娘们近身。姨娘们不乐意,成日去夫人那里闹。”
戚竹音原本要上马,闻言又停下来,说:“花三没抽她们吗?”
戚尾挠着头说:“人家那是按照公主模样养,不兴咱们这套,跟姨娘们讲话细声细语,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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