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惊蛰忌惮沈泽川,知道他最擅长打这种攻防战,旦被他绕进去,就会万劫不复。于是雷惊蛰垂下手臂,冷笑道:“萧驰野坏洛山基业,这笔账翻不过去。”
“你今夜杀颜何如,就彻底断跟河州往来。但是你又占据敦、端两州,往后粮食军费都需要你独力支撑,”沈泽川意图劝诱,“茨州如今仓廪充实,大可助你臂之力啊。”
雷惊蛰仰头大笑,忽然说:“你既然和颜何如早有勾结,那就是早就见过海日古。看你此次到敦州来,是为借白茶面子收纳这些叛徒吧!”
“看来今夜大势已去,怎样也瞒不过你。”沈泽川喟叹着,“不错,这次前来正是为此事。雷惊蛰,大家都是格达勒儿子,真正算起来,们也是好兄弟,何必这样刀剑相向呢?”
“只要你砍下萧驰野头颅,们就能做兄弟。”雷惊蛰记恨萧驰野,寒声说,“你拿这种话骗,不过是看到此刻重兵压城,自己难逃死罢。”
厮杀,桌椅摔砸声音更是清晰入耳。他们俩人顶着头上阴郁浓云,在大风间隔着颜何如对峙,遥远风浪潮涌潮现,敦州万千灯火都成铺垫。
雷惊蛰抬手拍着自己后颈,嘲讽道:“今夜运势绝佳,竟然从这阴沟里钓出条大鱼。怎,这次没有萧驰野保驾护航?”
沈泽川抬指拨掉肩头氅衣,偏头含笑道:“外子军务繁忙,近日不宜远行。有事情,们来谈即可。”
雷惊蛰眼神逐渐暗沉下去,其间藏着诡诈光芒,他说:“你来敦州——不对,应该是你回敦州,是为祭奠沈卫吗?”
“是受小公子邀约而来,”沈泽川面不改色,“共商杀你大计。”
“你真要杀?”
“放虎归山永留后患!”雷惊蛰说,“你用两个月吞并茨、茶州,把周桂和罗牧都收入麾下,本就担心你活得太久,日后成中博霸难再撼动,不想你竟自己送上门来。今夜不论你用什花言巧语,杀你都已是定局!”
大风灌袖,露出沈泽川腕骨。他右手包扎明显,指间攥着蓝帕子,像是耐不住这楼台上寒冷,掩唇咳嗽起来。咳嗽声停歇以后
颜何如面色煞白,迎着雷惊蛰目光想辩解,又觉得后颈发凉,不敢在此刻开口。他心道沈泽川真够狠!句话断他后路,今夜不论他能不能活,雷惊蛰都不会再相信他!
“在酒楼时候,就觉察救走颜何如人身手不凡。”雷惊蛰目光凶狠,“本想大度容人,不与小孩子般见识,岂料他这般歹毒,竟然招来你设计杀。”
“小孩心性,”沈泽川挪开抵着颜何如脚,“下手没点轻重,惹怒你,怪不好意思。”
“你们早就暗中勾结,”雷惊蛰果真入套,思索道,“难怪这次辎重迟迟找不到。”
“但是今夜你更胜筹,”沈泽川宛如甘拜下风,目光随着雷惊蛰而动,“当下生死攸关,可以临阵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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