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盛话还没有说完,那只手又露出来,只露指尖,抠得指缝里全是血泥。
“……猫!”
这人匍匐着身,用额头蹭着地面。后边泼皮看费盛转过来,赶忙拖着他脚踝往后藏。
费盛发觉这人腿脚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断。
他很节俭,平素也给人看看字画,这段日子才存下几两银子,如今都给人换成馒头。
余小再说:“衙门分发定量,每日就那多,晚来多是些老弱病寡,饿着肚子怪可怜。钱财乃身外之物,身外之物。”
沈泽川看流民不少,也生疑心。丹城是阒都八城之,今年没灾,还给韩靳八大营提供物资,禁军路过时也大吃顿,怎突然就出现这多流民?
乔天涯挨个塞馒头,忽然听着后边闹起来。
沈泽川转过目光,见几个泼皮闹在起,要拉人家驴子。费盛看沈泽川没表情,便立刻兜起馒头,挥手让锦衣卫上前扯开人,喊道:“干什呢?搁这儿吵吵嚷嚷!”
其中个泼皮见过锦衣卫办事,被扯得两脚滑地,慌忙说:“官爷,这可不是们闹事!这几人先说要卖驴,钱都掏,现在又不给,你说这不是坑钱吗?!”
费盛听,就转过头,冲底下说:“你们来茨州坑蒙拐骗,也不打听打听谁在这儿做主?赶紧把驴子给人家!”
那几个蓬头垢面缩手缩脚,拽着绳子往费盛手里塞。驴子被扯得直叫,有只手被他们挤在后边,胡乱拍打着地面,含糊不清地念着:“那是驴……”
费盛耳朵灵,但他不想节外生枝,装作没听见。那手被泼皮们踩得吃痛,变成拳头,下下砸着地面。可是后边不知道谁在拉他,拖得那手倏地消失。
费盛把驴子交出去,鞋面上微沉,他低头看,是个脏得灰扑扑奶猫。费盛俯身拎起来,喊道:“桃子,给你个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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