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天涯故作轻松,只说:“问你?没打算问。”
费盛嫌弃地看向他,用手指比画下两个人间距,说:“你知道吧,你凑过来多半就是要问事儿。这事已经过去多少年,你要心里真过不去,你就把他当作还活着。”
“没有‘当作’说法,”乔天涯几步下阶,抬起手臂,枕在脑后,迎着日光微微眯起眼,不在乎地说,“死就是死,在底下躺着更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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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日就是七月末,茨州粮车出去,银车回来。眼看要入秋,周桂担心槐州粮被别地方买,他们现在有钱,周桂就与幕僚商议,槐州这桩生意也要尽早谈妥当。
着书本乔天涯忽然坐起来,他说:“邵氏?永宜年间兵部邵氏?兵部侍郎邵成碧!”
费盛拍下掌,应道:“欸,就是这家,你认得?”
乔天涯霎时间站起来,他怔片刻,说:“当然认识……主子,从前就说过,是兵部乔氏儿子,邵成碧与父亲是至交好友。不仅如此,邵成碧还是由太傅手提拔起来*员,只是他不擅长应酬,所以不常与太傅来往。他后来娶现任兵部尚书陈珍姐姐,因此在东宫追查案里幸免于难,没有被太后赶尽杀绝。”
费盛颔首,说:“是这回事儿,但邵成碧也没有向花、潘两党示好,花思谦为摘掉他,还是在永宜年末借用职权,让纪雷率领锦衣卫构陷他是东宫谋反案参与人员,把他家给抄。”
沈泽川便明白,雷常鸣不敢碰颜何如,就拿邵氏嫡孙代替。
沈泽川到书斋议事,听罢后只问:“成峰先生怎看?”
孔岭犹豫片刻,说:“昨夜也与大人说,此刻前去槐州太着急,不赞同。”
周桂坐在沈泽川下首点头,说:“昨夜们洽谈细节,成峰确实是这样讲。但是同知,今年厥西有地方受灾,布政使江青山又被调离,缺粮
费盛接着说:“虽然邵氏嫡孙比颜何如大,但当时也不过九岁,在邵家时,也是千娇百宠嫡孙。邵老太君临终前求遍旧识,才把他换出阒都,岂料人到中博,就被雷常鸣给糟蹋。雷常鸣下手极狠,是因为他在办事前喜欢喝酒,没轻重,二是因为他想要以绝后患,人死,拖出去埋掉就算过。这事儿还是蔡域打听出来,雷常鸣后来跟颜氏闹翻,猜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这是费盛在沈泽川跟前第件差事,自然要办得漂亮。费盛接着把茶州罗牧详情也呈报,沈泽川在听过程里,看眼乔天涯。
乔天涯心思没在这里。
待到费盛退出来后,他借着换值空闲,跟乔天涯聊两句。
“不必问,”费盛搓着手,把指缝都洗干净,“有关邵氏嫡孙事情,都是从茶州土匪那里打听来。你也知道,他没有颜何如要紧,当时哪有人记得他死活?落在雷常鸣手中十有八九都得死,即便没死……”费盛心情复杂地叹口气,“人也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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