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晃出竹帘,遁得都比谁都快。
沈泽川昨晚没睡多久,这会儿看着书困。他目光又挪到萧驰野脸上,见萧驰野看着自己,恍若才知道似眨下眼睛,装得还挺像回事儿。
萧驰野没吭声。
沈泽川松手指,露出面,说:“阿野,好饿。”
萧驰野把那拆开信折起来,原状塞回去。
丁桃边暗想完,边偷瞄沈泽川。
萧驰野说:“看谁呢?”
丁桃立即收回目光,鹌鹑似垂头听训。
“去,”萧驰野继续说,“今天酉时以前,你把它们全弄走,今晚上要是再听见蛙叫,就让人都捞到你自个儿屋里去。”
丁桃哪敢有异议,使劲点头,跳起来就跑。奔出屋子,跑在廊子里喊:“大熊——”这声喊完,他又后知后觉地捂嘴,格外小声地说,“抓青蛙啦!”
去叫丁桃过来。”
丁桃就立在庭院门口,看乔天涯出来在檐下冲自己招手,有点不想去。他背过手,搓着才抓过泥垢,磨磨叽叽地挪到阶下,莫名有点害怕,探头小声说:“在这儿呢。”
萧驰野说:“给麻溜地进来。”
丁桃跳上阶,又放慢脚步,小心谨慎地进去。他见乔天涯立在边装木桩,又见沈泽川垂着眸看书,便觉得今天要挨揍。
萧驰野斜过身,说:“池塘里蛙哪来?”
沈泽川伸腿外探,踩到萧驰野鞋尖。他把书搁桌面上,趴身,脚尖沿着萧驰野小腿蹭蹭。
萧驰野盯着他,隔着点距离冷酷地说:“你把心肝脏脾都捅烂,没救,沈兰舟,死。”
沈泽川变个姿势,把书扶稳。
萧驰野瞧着他,嘴里却对乔天涯说:“茶州行什事儿?你主子讲不清楚,你来说。”
乔天涯抓几下发,这会儿羡慕起还在茶州费盛。他昨晚睡得好,最近就是有点不修边幅,胡茬子还没来得及刮,当下站在晨光里言简意赅地把事情都交代。
病事情乔天涯都没隐瞒,这事儿要是萧驰野没回来,他不说是因为沈泽川吩咐,但是萧驰野回来,乔天涯借着这个机会,也要给萧驰野提个醒。
乔天涯说完,没等着他们吩咐,自个儿说:“昨晚周府那边事情还没商议完,既然主子今天不出门,那就去啊。”
丁桃背着手低头说:“外边捉……”
萧驰野说:“从城外往家里捉不容易吧?有点距离。”
丁桃硬着头皮说:“还、还成……”
萧驰野冷笑:“没人在家你就反天,临走前叫人把那池子弄干净,你回头就往里边给扔青蛙。”
丁桃捉着玩,原本想搁在自己院里,可是他们院里没池子。半个月前沈泽川又不在家,他跟历熊前后捉堆扔进去,结果没几日就把这事儿忘,谁知道主子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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