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岭回过头,终于直视罗牧回,他说:“梦正。”
罗牧等片刻,没有下文,不禁笑道:“后来在阒都,听闻你投身澹台龙麾下。他是个好官,你们也做番事业……你怎没有娶亲?”
怎没有娶亲。
孔岭默念着,缓缓笑起来。他已经老,此刻却流出些年少时温润从容。不知为何,在这双已经浑浊眼里,还有意气。他捏紧那包糕点,只说:“……该走。”
风吹草叶,孔岭转过身,没有等罗牧回答。
范围,忽然听着后边有人坐车追上来。
乔天涯掀起车帘角,对沈泽川低声说:“是罗牧。”
罗牧是来送行,但是乔天涯说沈泽川今日不适,他便作罢,主要是为来送孔岭。他们俩人下马车,沿着官道走段路。
罗牧从怀中掏出油皮纸包糕点,说:“你在书院里就爱吃这个,出来时见着人卖,随手买。你带着路上吃吧。”
孔岭看着那油皮纸,说:“好些年前事情,你还记得。”
罗牧站在风里,看孔岭袖袍随风曳动,喉间发紧。他情不自禁地追出步,甚至伸出手。孔岭发髻里掺杂白发在风里消失不见,飞叶遮掩,罗牧恍惚看到许多年前。
孔岭这生错过很多事情,但那不是因为他没有争取过。他曾经因为场邀约辗转反侧,最终徘徊在书院,却只等到场七月雨。他在那场雨里等湿眼,从此远赴他乡。
罗梦正是个风流人。
这是孔成峰在那场雨里明白事情,多年以后,他又等场,但只等到血染袍摆。不论哪次,罗牧都没有来。
孔岭与罗牧从此再也没有见过面。
罗牧怅然笑,说:“是……总该记得。下次粮车来,你还来吗?”
孔岭接过油皮纸,走两步,没接话。
罗牧看着孔岭,像是多年前,他总是这看着孔岭。
孔岭捏着那包糕点,莫名说:“当年离开书院时,你问去不去阒都,没有回答。后来们分道扬镳,你有没有回去看过?”
罗牧说:“离开书院就随家西上,在阒都待好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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